“很厉害,民兵中就他分数最高,得了44分,就是拿到部队的新兵营也算还不错的成绩。”岑卫东夸赞道。
听了这话,陈福香美滋滋的,跟自己拿了滴一一样开心,还仰着小脸乐呵呵地问:“那哥哥下次射击训练,我能去看看吗?哥哥拿木仓肯定很威风。”
他拿木仓更威风。岑卫东心里有点酸,可这妹妹是人家陈阳的,他这个“卫东哥”对上正牌亲哥,自然要靠边站。
陈福香完全不知道他已经浸泡进酸菜坛子了,高兴地说:“下次我想去给哥哥加油。”
看着她兴奋得通红的小脸,纯净的眼神,俏丽的小脸蛋,岑卫东心想闫部长说得对,换了他有这么个软乎乎又可爱的妹妹,也舍不得丢下她去当兵。
乡下并不是一片净土,一个十几岁的妙龄女孩,没有家人守护,独自一个人生活其实是件蛮危险的事。她的亲生父亲都欺负她,旁人还不落井下石,若不是陈阳护着,她早不知死了多少次。
陈阳确实为这个妹妹付出良多,牺牲良多,也难怪福香对他如此信任、依赖。
想到这一点,岑卫东心里的那股酸意淡了,诚心实意地说:“好,他们下次再进行实弹训练的时候,我带你去。”
“谢谢卫东哥,你真好。”陈福香满是感激地说。
“顺手的事,不早了,走吧。”岑卫东抬头看了一眼天,越来越热了,太阳火辣辣的,他朝陈福香伸出了手,“我帮你提书包吧。”
陈福香摇头:“不用啦,卫东哥,就两三本书,很轻的,走吧,好热啊,我们赶紧回家。”
“嗯。你们今天作业多吗?”岑卫东问。
陈福香点头:“多,不过不着急,因为下周要放农忙假了。”
每年6月和10月,都会放半个月的农忙假,老师回家务农,小学低年级的学生要去地里捡掉落的麦穗稻穗,高年级的孩子可以负责一些简单的农活,初中以上的学生就要跟大人一样早出晚归,做一些割麦打谷晾晒的工作,女孩子跟村里的老弱妇孺干的活差不多,男孩子的活可能会更重一些。
“你要下地吗?”岑卫东问。她这瓷白的小脸可不禁晒,还有这双白皙的小手,几乎没干过重活,半个月下来恐怕会开裂。这么娇娇软软可爱的小姑娘,吃得了这样的苦吗?岑卫东担心她会偷偷躲在被窝里哭鼻子。
陈福香也不确定:“要的吧,大家都要去。”
她以前是因为人傻,所以队里才不让她去,但现在她都能上学了,怎么能不劳动呢!
岑卫东心说,要是他妹妹,他可舍不得让她下地。可到底不是他亲生的妹妹,他也没立场管。
“你在树荫下等我一回儿,我忘了买洋火。”岑卫东忽地叫住了她说道。
陈福香乖巧地点头:“好。”
没过一会儿,岑卫东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两盒洋火,火柴盒下面还藏了一个小盒子。
走近后,岑卫东低咳了一声,移开火柴,将藏在下面的盒子递给了陈福香:“我看到这个,不要票就顺手买了一盒,你拿去试试看,好不好用。”
陈福香接过盒子,好奇地看了两眼,这是一个圆形的小铁盒,盒子表面呈深蓝子,上面有一只黄色的小鸟,看起来挺漂亮的。
“卫东哥,这是什么啊?”陈福香没见过。
岑卫东也只听说过,他摸了摸鼻子:“百雀羚,擦手的吧。我妈那人挑得很,我刚才买东西的时候听售货员说,这个擦手挺好的,不知道效果好不好,你帮我试试,要是还可以,回头我给我妈也买两盒,免得我买回去不好用,她骂我。”
“哦,那挺贵的吧。”陈福香看这盒子挺漂亮的。
岑卫东笑了:“没有,就这么小一个盒子,还没你的半个巴掌大,能值什么钱?很便宜,要不了两毛。”
陈福香没怀疑他的话,答应了:“好,卫东哥,那这个东西怎么用?就涂在手上吗?”
这可问住了岑卫东,他也没经验啊。
“你等一下,我回去问问售货员。”
他又跑了一趟,然后回来告诉陈福香:“洗完手后擦干,均匀地涂抹于手上就行了。”
早知道这么简单,他就不去问售货员了,弄得对方用怪怪的眼神盯着他。
“好,我知道了。”陈福香把百雀羚收了起来。
陈阳晚上回家得知陈福香放农
忙假后,眉头也拧了起来。他可舍不得自己白生生的小妹妹去地里顶着烈日劳作十几个小时,晒成小黑炭。
“我去大根叔家一趟。”吃过饭后,他就出了门,找到陈大根表明了来意。
陈大根抬头瞅了他一眼,劝道:“你现在空余的时间都在公社训练,今年挣的工分可没去年多,福香还要上学,花钱的地方多了去。再说福香今年也懂事多了,不如我给她安排点轻松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