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奴傻站在原地,还在浮想翩翩,脑子里全是赵瀚刚才的话。
“咳咳!”
黄遵德咳嗽两声,呵斥道:“还愣着作甚?”
家奴回过神来,忙问道:“老爷,赵相公讲的那些,可都是真的?”
“还能有假?”黄遵德一脸鄙夷,“扬州,苏州,皆富郡也。一匹顶级瘦马,就抵得上咱们全镇。赵相公若不说,你便一辈子都不知道,就是做梦都梦不到。”
“老爷教训得是。”家奴连忙赔笑。
黄遵德不再理会家奴,抱起白花花的银子,在那儿摸了又摸。
之前他还想着,怎么从赵瀚那里坑钱。
可人家出手大方,五百两说给就给,这还只是前期工程费用,今后少不得再有几千上万两。
用得着坑钱吗?
跟着赵相公喝汤便是,赵相公指缝里随便漏几个,就够咱黄老爷赚足银子了。
突然,黄遵德对家奴说:“你快快去客栈,对那赵相公说,我把所有河边荒滩全送他,问他要不要都平整出来。钱加得不多,再给五百两就成。”
“好嘞,小的立即去办。”家奴高高兴兴走了,他喜欢跟赵相公打交道,因为总有赏钱可以拿。
黄遵德怀里抱着银子,心里想的却是扬州瘦马。
那得美成什么样的女人,才值五万两银子啊。若能让他摸一下,这辈子也值了,可惜他连见都见不着。
赵瀚吹出的牛逼,黄遵德全部当真。
而关键之处,就是什么都没讲好,赵瀚直接甩出五百两银子。
如此豪门做派,会骗一个乡下土财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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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瀚还在继续吹牛逼:“你可知道扬州瘦马?”
“略有所闻,请前辈赐教。”黄遵道变得像个勤奋好学的小学生。
赵瀚笑着说:“扬州瘦马,是人而非马。扬州多盐商巨贾,自是奢靡成风。便有那牙婆,拣选美人胚子,从几岁就开始调教。琴棋书画,那都是最根本的。还得会跳舞唱曲儿,还得会伺候男人,让她端庄便似节妇,让她妖娆便似荡娃。便是出门先迈哪只脚,那都是有讲究的。”
“天下间真有此神物?”黄遵道仿佛被打开新世界。
赵瀚讥讽道:“你买不起。”
黄遵道忙问:“作价几何?”
赵瀚解释说:“扬州瘦马也分品级。便是最低等的,一匹瘦马也得好几百两。”
“那高等的呢?”黄遵道难以想象。
赵瀚敞开了吹牛:“三年前,有一匹养了七年的瘦马,天姿国色,才艺绝佳。被一个盐商买走,整整五万两银子。”
“五……五万两?就买一个女人?”黄遵道瞠目结舌,以为自己听错了。
赵瀚笑道:“盐商不缺钱。五万两买一匹瘦马,立即给国公爷送去,今后赚到的钱更多!”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黄遵道总算相信了,这五万一匹的瘦马,盐商巨贾都不敢骑,怕也只有国公爷能够受用。
赵瀚叹息说:“唉,我家就不行。只买了匹三千两的瘦马,还因此被家父关了三天,让我好生面壁思过。你说这气不气人?”
是啊,好气人,要是我的该多好。
三千两的瘦马,哪是骑女人,简直就是骑银子。
黄遵道连忙赔笑:“令尊家教甚严,不愧是豪门大族。”
“三千两的瘦马,小友想看不?”赵瀚挤眉弄眼,“下次带来,让你见识见识。不过嘛,只能给你弹词唱曲,这匹瘦马是我心爱之物,旁人是摸都不许摸的。”
“理应如此,理应如此,”黄遵道连连说,“能听上一曲,便是晚生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