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不会乱说。若我跟旁人说了,便让我肠穿肚烂而死。”媒婆连忙赌咒发誓。
媒婆领了赏钱,欢天喜地离开。
费如兰却突然闯进来,面无表情道:“娘,刚才走的是媒婆吧?”
娄氏笑道:“确是媒婆,如鹤也到了适婚之年,我让媒婆物色几个好人家的女儿。”
“费家娶媳妇,不是该跟大族联姻吗?”费如兰冷笑。
娄氏说道:“终归是要挑拣的。”
费如兰说:“娘,你若也逼女儿,那女儿只能去死了。”
娄氏终于绷不住,脸色难看,勉强笑道:“你多想了,娘怎会逼你。”
“女儿说了等瀚哥儿几年,便不会再改口,”费如兰说,“瀚哥儿现在是海捕要犯,娘肯定不愿意的。若欲逼迫,女儿必死,娘仔细想一想吧。”
费如兰说完就走,娄氏气得想摔东西。
好歹忍住了,娄氏唤来冬福,塞出一两银子:“追上媒婆,让她别忙活了,我女儿已定了未婚夫!”
冬福刚刚离开,费泽(剑胆)突然被带进来,手拿一封信说:“娘,小少爷跑了!”
却是费如鹤在酒楼留信,然后带着费纯去游历四方。
这货被赵瀚给刺激到,不愿窝在铅山县,想去外面闯荡一番大事业。
娄氏拆开信件,只写了一句话:“娘,孩儿走了,勿念。四叔在吉安做巡检,孩儿这便去投奔他,孩儿在外做了大事业就回来。”
“混账!”
“反了,都反了!”
“我真是养出一对好儿女!”
娄氏气得几欲晕倒,女儿不省事也罢了,现在连儿子也不听话。,!
给熬死,后来投靠南明做了抗清义军。
费纯当时听得清清楚楚,赵瀚说江西山多地少,是造反的天然宝地。
这小子早就知道赵瀚的心思,却藏在心里谁都没说,甚至扛过了娄氏的诈问。
“夫人,费珍(老五)求见。”
迎春进来禀报。
娄氏咬牙切齿道:“他还有脸来见我,放他进来!”
老五滚进厅堂,噗通一声跪下:“拜见大少奶奶!”
娄氏冷笑道:“五叔,瀚哥儿给我写信,说见你跟一个文吏进了县衙。你是去县衙办什么事啊?”
“啊?他……他他看到了?”
老五几欲昏倒,心中的侥幸破灭。甚至害怕赵瀚就藏在这里,立马冲出来将他一枪戳死。
娄氏问道:“你在怕什么?”
“没没没怕,”老五哆嗦着摸出玉佩和银子,“春芳乖巧懂事,老太爷甚是喜欢,这些都赏赐与她。”
“呵呵,你们还真是有脸啊。”娄氏气得发笑了。
转眼已是过年,今年比较冷清。
大少爷在宿迁做知县,四少爷吉安做巡检,都没赶回来跟家人团聚。
倒是赵瀚干的好事,已经传到鹅湖这边,鹅湖镇码头还贴了海捕文书,官府悬赏一百两捉拿反贼赵瀚。
在县衙杀人放火,不管有没有起兵造反,都会被官府视为反贼!
费如鹤兴奋莫名,跑去忠勤院找到费廪:“廪叔,赵瀚真在县衙杀人放火了?”
费廪只能承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