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又被打湿了。
程穗安觉得自己下半身软烂如泥。
思绪腾飞升空,意外地,理智重新掌控大脑。明明半月前她还在和袁知烊的事闹心,半月前第一次看到他时明明是个坏印象……
不对。
第一次不是第一眼。她看到他的时候,第一情绪是喜悦。
仿佛回到了高中时期,公式代入,做题解题。
是找到栖息角落的喜悦,是重回舒适区的喜悦——舒适区?
是看完数学题干后气定神闲地落笔,还是割麦时候又快又准的技巧,还是——
是了。
是尽最大努力做得完美。
但袁知烊让她意识到自己的完美带来了错误,她觉得他说的没错,她是不愿意直面感情。
现在回想起来,她的恋爱似乎是照着什么手册或指南。
她曾不屑于那类恋爱里男人就该怎么怎么样,女人就该怎么怎么样的文章,回过头来,自己竟成了践行者。
越想越没安全感,越想越害怕。
可人真是奇怪复杂的生物啊——她现在居然揪着一个人的头发让他给自己舔逼。
时间的洪流让所有事情发生的概率变成天赐,尤其是潜意识里认为不会发生的事发生了,就禁不住往玄学上面靠。
她的思维能囊括整个宇宙,但她不愿意去想了。
程穗安摊开手,去贴他的脸,是一个抚摸的动作,她其实并不是想要安慰他,只是想找个能靠着的地方舒缓一下自己乱七八糟的思绪。
确切地说,是难过的思绪。
路行川身体一僵,很快把脸完全贴在程穗安手心里蹭着。
还在体内屈起的手指缓慢下来,但能感觉到小穴还在痉挛,这让他焦躁。
但他没动。
他没什么奢求,最多行使自己的幻想权利。
唯一落地的状况,是现在当她的人形按摩棒,用无数的细小钩子吊住她,只求给他个机会以色事人,色衰爱弛的事他不会去想,也不愿去想。
而现在,比起享受面前的淫靡,他更怕程穗安的手离开。
温情太难得了。
此刻一切都比不上她的抚摸。
“再摸摸我。”
手指从脸颊滑到下巴,又回去轻抚他的耳朵,指腹划过他的眉骨,睫毛颤动,像舞台上的绒布帘幕,落下来便要掩住满台真假难辨的悲欢。
模样太过乖巧,她莫名有些想哭,没什么为什么,就是觉得委屈,好像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