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曼陀咽下一口老血,追在殷琅身后跑了出去:“你把话说清楚再走!焦玉玉那憨批一个人去的?他不会被宴归禾打得头破血流跑回来哭吧?”
殷琅恍若未闻,偏头与不知何时候在外面的‘白无常’低声交流着。
他太久没回来,很多秦珣也没权限处理的事务堆叠成山,若不是乌曼陀能带来的利益实在够大,殷琅才没这个闲工夫和她扯皮。
“太华仙宗的天玑道君约莫明日就会进入第十七重狱,尊上,可要属下出手拦上一拦?”青年提议。
在他来看,近日魔道风起云涌,尊上难得出关,处理魔道内部事务都来不及,哪里有闲工夫和灵修们玩那些‘打打闹闹’的游戏。
“用不着,天玑不是其他灵修那般看到魔修便喊打喊杀的人,只
要不涉及到仙门,他不会碍我们的事情。”殷琅想也不想地拒绝了。
“他若是非要见本尊,你就和他说本尊闭关了,谁都不见。”
青年立刻听出了这话中之意:“尊上是要…出行?”
乌曼陀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抢先道:“你要去哪?带上我一起。”
她眯着眼,左脸上写着‘质疑’,右脸上写着‘别是坑完姑奶奶要跑路吧?’。
“去找会给计划带来麻烦的人。”殷琅大步向外走:“你不是嫌弃本尊动作太慢吗?”
殷琅走了,乌曼陀却一脸懵地被代号‘白无常’的青年拦了下来。
“尊上说了,他与焦尊者都离去后,十八重狱内部空虚,以防万一,乌尊者还是坐镇此地为好。繁杂琐事我等会处理干净,必不叫尊者烦心。”
乌曼陀眉毛高高挑起,忽然凑到近处,原想看这人惊吓到的模样,却不料唇瓣都快碰到,这青年还是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连微笑的弧度都始终如一。
“……”她眯起了眼,故意贴得更近,吐息温热,放柔声音在他耳边说:“该说你们家尊者是真的心大?签一个简单的血契就敢把一位魔尊放在自家大本营里。”
青年微笑不语,依旧牢牢拦在乌曼陀的必经之路上一动不动。
直到乌曼陀气急败坏甩手走人,走廊拐角走出来一个面容冷峻的黑衣人,戴着如出一辙的面具,刻着‘一见生财’四字。
他站在白衣青年身边,一声不吭。
于是白衣青年忽而笑了起来,是全然真实的笑意,虚假如冰雪消融,一瞬花开。他歪头看了看自己的搭档,忽然伸手去摸对方头上的面具。
黑衣男人抬手按住,扭头看他,仍是面无表情。
白衣青年笑得更开心了,亲密的凑过去,动作与先前乌曼陀做得如出一撤:“生气啦?”
“别这样嘛,那是尊上的客人,我们十八重狱未来的同盟,我总不能直接把她拨开吧?”
黑衣男子按着面具,闷闷道:“尊上不会生气。”
顿了顿,又道:“面具,不换回来。”
“好好好,不换回来。”白衣青年失笑,朝他眨了眨眼:“那么我的好阿铮,陪我去一趟十七重狱?”
阿铮不解道:“尊
上说不用。”
“是是是。”白衣青年无奈叹了口气:“虽然尊上说天玑道君不会乱来,但我们总得以防万一啊。走啦走啦~”
第一重狱附近的酒楼里,华听澜扒着窗户唉声叹气。
身前桌上珍馐美味摆满了一桌,他却半点食欲都没有,时不时瞟一眼对面捏着筷子慢吞吞吃素斋的禅心,叹气声就更高一重。
旁边客人都被他叹走了,唯独禅心吃得老神在在,半点没受影响。
七分饱后,禅心轻轻放下筷子,合十一礼:“长老大可不必如此。若实在难以接受,自可弃贫僧而去。”
华听澜冷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