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泓用牙齿轻磨明珩的耳垂,暧昧呢喃:“软硬不吃?那我呢?吃吗?”
明珩:“……”
见他不回答,拓跋泓放重了些力度,轻咬了一口,催促:“说啊,想不想吃我?”
明珩微红的面颊上是复杂的神色,在理智与欲望之间艰难挣扎,最终理智战胜了一切。闭了闭眼收起所有□□不堪的想法,扶着拓跋泓的肩膀将人轻轻推开了一些。
拓跋泓被推离明珩怀抱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讶然,然而当他看到对方憋红的脸又很快释然了。挑起嘴角轻轻一笑,他用食指挑起明珩的下巴,像个风流浪荡客似的挑声问:“仔细算起来,咱们也好长时间没同房了,你,不想吗?”
明珩:“……”
想啊!明珩怎么会不想!说起来,当初在京都的时候,他和拓跋泓能欢好的机会就不多,一个身处深宫高墙之中,出入不易;一个只有在夜深之时才能借着兄长的身份短暂地现身。两个人见个面都困难,更别提做其他事了,简直比牛郎织女还辛酸。
明珩那时跟冒名顶替兄长身份的拓跋泓正浓情蜜意,结果就被父皇一道秘旨发配到了西北。一对有情人被迫分隔两地,使得明珩饱受相思之苦。之后好不容易事成回到了京都,还来不及与心上人一解相思之苦,却先听闻贺泽玺成亲的事,明珩当场相思梦碎,少年一颗春心碎成了渣,别说是欢好了,他恨不得拖着贺泽玺跳河殉情。
后来,明珩前脚刚被心上人伤透了心,后脚却又莫名其妙被千里之外的草原霸主看上,晕头转向地就被乾元帝塞进了前往掖揉和亲的婚车。至于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哎,不提也罢!
细数这短短两个月来发生的事,惊心动魄的程度却抵得上明珩前二十年的人生。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拓跋泓竟然就是曾经与自己夜夜缠绵,让自己念念不忘的“贺泽玺”。不管怎么说,这门亲事明珩总算是不再抗拒了,甚至还挺怡然自得的。若说还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是——欲求不满!
与拓跋泓成亲也半月有余了,但由于拓跋泓正怀着孕,他们两个至今没有圆房!拓跋泓一直以来胎息都不太稳定,再加上又动了胎气,明珩愈发不敢轻举妄动,宁可自己辛苦忍一忍也不敢碰拓跋泓一下。
不过,明珩如今血气方刚,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日日美人在怀又如何真的能坐怀不乱。偏偏拓跋泓还不是个安分的主,时不时就要出言挑逗一番,可想而知忍得有多辛苦了。
明珩强忍着心内翻涌的欲念,闭上眼默念了几句心经,冷静地把人摁回了床上,粗声粗气地嘱咐道:“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端碗羊肉汤。”说完便逃也似的出了帐。
拓跋泓看着明珩落荒而逃的背影,缓缓勾起了嘴角,躺在床上心情愉悦地揉了揉肚子。
很快,明珩端着碗羊肉汤回来了。刚刚还吵着要下地的拓跋泓此刻竟也乖乖躺回了床上,随手拿起了明珩放在床头的话本看了起来。
明珩对此很满意,也不计较拓跋泓刚刚欺负自己的事了,端着羊肉汤坐到床边,舀了一勺吹凉送到了拓跋泓的嘴边:“我一早命人给你熬的,你尝尝。这几日天冷,喝些羊肉汤御寒。”
拓跋泓之前害喜严重,这些日子倒是缓解了许多,羊肉的膻味虽说有些难闻,但不至于恶心反胃,他也不忍弗了明珩的意便屏住气喝下了。不过,他不敢多喝,喝了几口就停下了。明珩也不强求,替他擦了擦嘴,顺势将把拓跋泓喝剩下的大半碗羊肉汤喝进了自己的肚子。
目睹了这一幕的拓跋泓深深一笑,望向明珩的眉眼愈发温柔。
明珩第一次当爹,加之孩子的娘又是个男人,愈发不敢掉以轻心,对于拓跋泓的照顾谨慎到了几乎疯魔的程度,除了吃饭睡觉什么事都不让他干。
就这么被明珩体贴入微地照顾了一个月,拓跋泓的胎息总算稳定了下来,之前因为劳累而亏损的身子也终于补了回来,除了肚子又大了一圈之外没有任何毛病。
拓跋泓生无可恋地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总算被允许下地走动。
解禁的那一天,拓跋泓满面红光,望着帐外的蓝天白云激动得眼睛都一闪一闪发着亮,只觉得眼前的青草地,远处的群马、雪山都是如此的亲切,十分有跃上马背跑一跑的冲动。
然而明珩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死死拉着他的手不放,又在耳边小声警告:“你要是敢上马,我就让你再躺一个月。”
拓跋泓:“……”
明珩寸步不离地守了拓跋泓一个月,对他还是很了解的,轻而易举掌握了他的软肋。拓跋泓在禁足的威胁下总算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鎏金面具下,薄唇抿成了一条线,透着一丝敢怒不敢言的委屈。明珩得逞地笑了笑,在宽大的袖子的遮掩下捏了捏他的指尖,小声问:“想不想去附近走走?”
拓跋泓的脸色这才有所好转,生怕他反悔,赶忙点头应下。
因为只是在王廷附近随便走走,明珩没让人跟着,牵起拓跋泓慢悠悠离开了王帐。
拓跋泓一个月没露面,路过之处都有将士向他们行礼,态度和往常一样。
明珩有些纳闷,走远后问拓跋泓:“为什么你消失了一个月,将士们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拓跋泓淡淡一笑,道:“他们都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明珩问,“你以前经常消失?”
拓跋泓点点头,解释道:“这些年天下太平,掖揉百姓安居乐业,不需要我日日坐镇王廷,因此常常偷跑出去。反正王廷里有阿史那罕和乌蒙,出不了事。”
明珩听完解释就很快释然了,以拓跋泓这不安分的性子,让他一年到头待在那个小小的蒙古包里,也确实是难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