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夏整整一个月都没有醒来,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刘肆整日冷着一张脸,殿前伺候的太监宫女和烟岚阁里的奴才都快疯了。
阑国得到了一些风声,听说虞夏不好了,白家快马加鞭托人送来书信。
刘肆看了信后,将信纸捏成了齑粉。
小太监们生怕哪里惹皇帝不开心掉了脑袋,这段时间,还是李大吉战战兢兢在刘肆跟前,看到信纸成了粉末,落了一地,李大吉什么都不敢说。
他让下面的人送了茶水给刘肆。
刘肆冷笑一声,茶盏碎了一地,送茶的小太监吓得跪在了地上,两股战战。
李大吉呵斥道:“还不快将地上的碎片收拾了,傻愣着做什么?”
小太监憋着泪收拾了残局,李大吉道:“陛下还是用点东西,这几天您都没怎么进食,改日皇后醒了,见到您这样可不心疼?”
刘肆知道,虞夏才不会心疼他。
阑国可能知道虞夏已经不行了,信里阑国太子恳求刘肆,假如虞夏死了,请将骨灰送回去,改日他定当重谢。
骨灰……
刘肆冷笑,人到了他的手中,就连骨灰也是他的,他不会允许虞夏离开他。
李大吉见刘肆面色稍微有一些缓和,赶紧让人送来了一些吃食。
他在一旁道:“皇后娘娘已经倒下了,陛下您得撑住,说不定过两天,娘娘就已经醒了。”
话虽然是这样说的,实际上,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皇后醒不来了。
哪有人睡了一个多月还能醒来的?
期间,刘肆也带了虞夏从行宫回到了宫里,去的时候是六月,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九月了。
中秋已过。天气不知不觉就凉了。
可她还是不醒,每天用参汤吊着命,没有人知道虞夏什么时候醒来,太医不敢说真话,敢说真话的太医都被刘肆给斩了。
桌上摆了清炒时蔬,清蒸晶鱼,莴苣银鱼,樱桃肉,鸡丝黄花菜和几样汤,李大吉在一旁小心伺候着刘肆用膳,外面小太监通报道:“陛下,邓大人求见。”
刘肆冷声道:“让他先等着。”
李大吉这个时候终于知道淑妃犯了什么错。那天过后,淑妃一直称病养伤,养伤养了一个多月,现在就算回到了宫里,淑妃也闭门不出,一直待在她的流云宫里。
连带着邓韫也受了冷落。
邓韫知晓后宫出了问题,淑妃支支吾吾不说哪里出了事,他怕惹了刘肆厌恶,还是想早些将事情解决。
两刻钟后,刘肆才召见了邓韫。
邓韫进来叩拜,先汇报了一些事务,最后才道:“淑妃娘娘最近一直称病,微臣也担心娘娘的状况,陛下,可否让家中夫人进宫见娘娘一面?”
刘肆冷笑:“你养出的好女儿,她自己没脸见人,你夫人进宫就能劝她走出宫门去见人了?”
邓韫方才说事时一直垂手站着,听了刘肆这话,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知道娘娘犯了什么错……”
刘肆将一瓶东西扔到了邓韫面前。
白玉瓶落在铺着厚厚地毯的地上,并没有碎裂,咕噜咕噜的转了几圈,停在了邓韫眼下,瓶口已经开了,几粒药丸从里面出来。
邓韫拈了一粒,白色的药丸,无色无味,但直觉告诉邓韫,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道:“陛下,这是——”
刘肆道:“你回去好好调查一下,这个女儿到底要不要,你自己也考虑一下,邓夫人三日后也能进宫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