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二期的男生总觉得天上地下老子最牛，看什么都不顺眼，谢诚云在公开场合不会说什么，但跟他的几个发小，那是什么都说的。
今天抱怨自己的父亲，明天抱怨自己的母亲，改天又抱怨自己的老师，说的时候还满篇脏话。
几小时前，谢诚云还跟发小抱怨陆彦舟，说他那个要啥没啥非常没用的表哥为了钱天天舔他的病秧子哥哥。
谢诚泽托着脑袋看了一会儿记录之后，截了一些谢诚云抱怨父母老师同学的聊天记录，弄了个新号发进谢诚云的班级群，接着又在家长群发了一遍。
做完这一切，谢诚泽看着电脑陷入沉思。
他坐了许久，一直到电脑屏幕上突然出现一些字才清醒过来——有跟他一样是黑客的人来找他，问他要不要接单子。
这年头在网络上做违法犯罪的事情会被人找麻烦，谢诚泽本身也对这些没兴趣，因此一直以来接的单子，其实都是用技术帮人修复漏洞之类的事情。
不过他很少接单，他不缺钱，只有遇上很有挑战性的单子才会去接。
“不接。”谢诚泽回复。
“行，那我把单子给别人了。”对面的人回答。
谢诚泽看了一眼，没有继续聊天的意思，而是盯着被他拿来当桌面的陆彦舟的照片看。
不过他不说话，对面的人却喋喋不休：“水神，你最近怎么了？怎么天天不在线？要知道你可是号称永不下线的水神啊！”
水神在他们黑客圈子里挺有名的，他除了技术好和高冷以外，最牛的一点，就是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线上。
他们这些人不管在网上多厉害，到了现实中也是普通人，很多都要上班上学。
就算不上班不上学的那些，父母有事，被逼相亲，跟人聚会什么的，也不一定天天在线。
水神就不一样，虽然他不爱搭理人，但天天都在线，在线时间还特别长。
他们私底下都觉得，水神应该是个社恐严重，窝在房间里不出门的超级宅男。
可是，这样的水神，最近这一星期在线时间特别少。
“有事。”谢诚泽回复。
他最近白天要和陆彦舟说话，要练字要做陆彦舟留给他的作业，还要玩陆彦舟让他下的弱智游戏，就没时间了。
至于晚上，他以前睡眠不规律，但最近陆彦舟天天催他早睡，九点多就让他上床睡觉……他哪有时间上网？
“啥事啊？你生活没问题吧？”对面的人担心地问。
水神这样整天不出门的宅男很容易把自己的身体素质弄得很糟糕，水神不怎么接单子，指不定生活还不宽裕……
谢诚泽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回复：“没问题，就是被一件事困扰了。”
“什么事？”
“我很喜欢一个人，想让他永远不要离开我，想让他时时刻刻待在我身边，想亲他抱他……”谢诚泽飞快地打下许多字。
“原来水神你恋爱了，怪不得一直不在线！等等，他？水神你是女的？”
“我是男的。”
“！！！”
“你说我是……恋爱？”
“是啊……水神你明显爱上人家了，咳咳，那人怎么样？是我们圈子里的吗？”
谢诚泽没有再回复，只是陷入沉思。
所以他对陆彦舟的感情，是爱？
他很多年前，第一次见陆彦舟，就很喜欢这个人。
当时他母亲已经去世两年，他父亲娶了陆期期回家。
陆期期想要讨好他，但他不爱说话不爱搭理人，陆期期就带了陆彦舟来陪他。
比他大几岁的陆彦舟对陪他这事儿很不耐烦，大人在的时候还好，大人不在的时候就很敷衍，有时候还会嘲笑他。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喜欢陆彦舟，看到陆彦舟就高兴，还总想捏陆彦舟的脸。
当然陆彦舟不让他捏就是了。
不过他那时对陆彦舟的喜爱，其实就跟小孩子特别喜欢某个玩具差不多，后来陆彦舟不来看他了，他也没怎么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