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开时,心尖上瞬间涌起的失落密密麻麻的蔓延开。
阮羲和已经开始准备食材了,他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菜去水龙头下冲洗。
她切菜的手法神乎其神,引得祁斯侧目,现在的小姑娘大多被娇养着长大,会做饭的真的很少,做的好吃的更是凤毛麟角,她这样熟练,莫名让他觉得有些心疼,握刀的手指纤长白嫩,怎么也不该去拿菜刀。
“刀功不错。”他夸了一句。
阮羲和脸上的笑容顿了一下,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没有人给我做饭,总要学会自己喂饱自己。”
“你父母呢,他们平时不做饭么。”祁斯早就觉得奇怪了,能买的起这里的公寓,家境应该不错,不过她的父母家人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她字里行间里也没有谈到过家庭。
“你跟家里关系不好?”
阮羲和忽然歪头看着祁斯:“我没有父母,在孤儿院长大。”
祁斯看到她平静的眸子,这样温和的一点不像在说自己的事情,那种心尖酸麻的感觉又出现了:“对不起。”
“这又没什么。”
她越是这样不在乎,云淡风轻,他越是心疼。
人生中第一次,他那么迫切的想要去了解一个人。
阮羲和做的菜真的很好吃,卖相赶得上米其林大厨了,一个胡萝卜三两下就能雕出一只红鲤鱼来。
两菜一汤,东西不多,祁斯甚至吃的比平日里多了一倍。
吃过她做的饭,就会想着再吃一次,一次不够再来一次,这大概就是老一辈所说,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男人的胃。
只不过好男人他舍不得你为他洗手做羹汤,舍不得你青葱玉嫩的沾染生活的气息。
祁斯吃完饭就主动去洗碗了,没让阮羲和再沾水。
她靠着料理台看他:“祁老师真好,应该没有女孩子会拒绝你这样的男人吧。”
前者,她用词里是女孩子,后者她用词里是男人,内敛的人大多情绪敏感。
这个时候的谈话,总若有若无的带了些缱绻的意味在里面。
他几乎要脱口而出:那你呢?
只不过还是用沉默应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把盘子全部陈列摆放好,他用洗手液洗完手,她就拿了一块小白毛巾,细致的为他擦拭手上残留的小水珠,那低头的温婉,以及手心上传来的细密的痒意,都催发着他心底的某种情绪,在这样一种情境下,那种冲动被放大了无数倍。
“好了。”她抬头对他笑,雾蒙蒙的眼睛里,那种惑人直达心底。
“阮羲和。”他扣住了她的手腕,声音有些喑哑低沉,透着一股子危险的意味。
她似懵懂的抬头,眼睛里的倒影满满都是他。
“祁老师?”
他居高临下的看她,压迫感扑面而来,墨色的瞳孔里翻滚着不知名的情绪:“你喜欢我么。”
阮羲和最擅长这个环节,多情的眸子躲闪着不看他,天然的就流露出羞怯的娇意,脸上也染了红霞,泛着淡淡的粉色。
她不说话,但一切就在不言中。
“跟我在一起吧,以后我来照顾你。”他说出这句话后,莫名心中的阴霾就散去许多,这一个多星期来那些莫名积郁的焦躁都在这一刻沉淀下来。
他的确是在意的,所以才会每天那个点去小区里散步,就为了看她一眼,似乎也不尽然,看她是不是还和那个男孩一起,好像也不完全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为何。
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他在意她,男女之间的那种在意。
其实很多女孩子都不知道,大部分的男人只有在第一次跟你表白的时候,那种满满的紧张和在意才是最浓烈的,之后的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都掺杂了征服欲。
第一次表白的那一刻,是他最喜欢你的那一刻。
当然,这条规律不适用于海王。
“你怎么想的,嗯?”
阮羲和发现祁斯这样说话,真的很撩人,所以每个年龄段的男人都有他各自的魅力,也正如她所想,冷漠疏离的男人一旦动了情真是很容易叫人把持不住。
他走近了几步,两只手撑在料理台上,她被圈在祁斯的两臂之间。
她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看起来有些紧张,手指紧抠着料理台面,身体微微后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