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该知,鱼儿是离不开鱼塘的。”陆行之道,“这半年,我即便与她保持距离,不刻意去亲近她,到时我也只需迈出一步,她定然也会奔向我。”
他这却是将宁芙比作鱼儿,而他是那鱼塘。
宗肆虽因他这番话,心中不大痛快,可心中的桀骜之劲,也全被他给逼出来了,宣王府的三公子,王府王位的继承人,又怎会连这几分自信也无?
便是上一世,宁芙是陆行之的妻子,可自己要不将宁芙给他,又有他什么事?且他未必没有编撰此事。
陆行之未再问宁芙,还要进宫当值,很快便离开了。
宗肆则去了前院。
宁诤正在此处跪着,这是负荆请罪来了,宣王妃虽冷眼旁观,却也明眼能瞧出来,是他自己要如此。
“宁大人起来吧。”宗肆淡淡道。
“既然是我动的手,后果我便自己担,还望世子莫怪到国公府头上去。”不过宁诤倒也不怕他,他想清楚了后,便也知他这就是冲自己来的,要牵连整个国公府,也并非易事。
“我想与宁大人,谈谈军备物资一事。”宗肆道。
宁诤不由一顿。
关外叶大人的敬林军,和北地宣王的敬卫军,两方争端不少,这事他自然也是想谈的,身为将领,试问谁不想为自己的兵卒争得更好的待遇。
宗肆这自然是给宁芙一些甜头,她这人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且这点好处,对北地也并非会造成什么影响。
“世子想要什么?”宁诤向来认为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我并无纳傅姑娘的打算,不过,宁大人最好也别打她的主意。”宗肆淡淡道。
宁诤愣了愣,心中酸涩不已,他无法给傅嘉卉带来安稳的日子,本也不敢想娶她的事,苦笑道:“她能过得好,我便心满意足了,我对她并无不该有的想法。”
宗肆对他的心思,自然无法感同身受,心中冷漠无比。不过看在宁芙的面子上,倒是耐着性子同他闲聊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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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回到密室,宁芙却是依旧未醒来。
她闻了那让人安神的檀香,睡得自然沉。
宗肆看着她安安静静的睡颜,与她平日里疏远客气的模样,天差地别,乖巧恬静。
他坐在床畔,一年前落水那会儿的宁芙见到他,眼中偶尔还有几分情意,而自雍州回来后,她其实是愈发疏远他的,看待他似乎只是个寻常外人。
宗肆不由想起,她同他谈条件时,满眼算计的模样,却也是从康阳那回来,她才变得如此,想到这,宗肆的眼神不禁沉下来,也不知在雍州的那九个月,康阳教了她什么,将她教成了这幅模样。
长此以往下去,她未必不会成为下一个康阳,而若真是如此,与她的交易是否真的划算?他从不当救世主,而许给她救一次宁真远的条件,也是破了先例。
为了她破例,又是否真的值得?
宗肆不否认自己日后也许会:()和离前夜,她重生回了出嫁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