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完，身上的衣服无风自动，身后冒出无处条蓬勃藤蔓，张牙舞爪，张开如深渊巨口。
陆建仁不慌不忙道：“亲爱的，我虽然舍不得伤害你，但是你觉得，是你杀我比较快，还是我杀她比较快……”
听到陆建仁的话，陆时鸣的面色瞬间阴沉的能滴出墨来。
他明显感觉到那种熟悉的，蓬勃的摧毁欲，挣扎着从他心底破土而出。
这种毁灭感，甚至让他的神智都不清醒了。
身后的藤蔓颤巍巍的挪过来。
昏暗的天色中，藤蔓小心翼翼的挪开自己的一小瓣叶子，露出藏在里面的一朵小白花。
娇娇怜怜的小白花，被风轻轻吹着，散发出细腻的甜香。
陆时鸣突然冷静下来。
他抬手，将那朵小白花塞进嘴里。
藤蔓心疼的乱颤。
陆时鸣长长吐出一口气。
他黑发散乱，遮盖住那张脸，露出的那只眼睛像沾染了血腥似得绵长。
“你想要什么？”陆时鸣收起藤蔓，抬脚，低垂眉目，双眸猩红的缓步朝陆建仁走过去。
陆建仁的脸上露出疯狂的欣喜，仿佛就是在等他的这句话。
“亲爱的，我想跟你举行婚礼。我们结婚吧，嗯？”
“还有呢？”
陆时鸣脚步不停。
陆建仁脸上的笑更加疯狂。
“我想抱抱你，让我抱抱你吧！”
陆建仁从轮椅上滚下来，他伸出手，匍匐着往前，企图伸手去抓陆时鸣。
陆时鸣站在他三步远的地方。
陆建仁挣扎着往前爬，指尖触到他的脚，然后猛地抱上他的腿。
陆时鸣的脸上露出嫌恶之色。
他蹲下来，看着面前的陆建仁。
陆建仁睁大了眼睛，盯着陆时鸣的脸，张开双臂，想要抱他，身体却突然一顿。
他低头，看到胸口插进一根藤蔓。
直直的贯穿胸膛，却避开了要害。
陆建仁张了张嘴，露出一口血来，染红了藤蔓。
他道：“亲爱的，你要的，我都给你。”
不过，“我要的，你也得给我。”陆建仁一把拽住那藤蔓，咧嘴笑道：“你会给我的，你会给我的……”
说完，陆建仁突然用力扯出那根藤蔓，大笑道：“我们一起死吧，一起下地狱。让所有人都给我们陪葬！”
“亲爱的，我什么都能给你！”
那一瞬间，陆时鸣突然明白。
陆建仁可能根本就没疯，也可能疯的彻底。
他本来就没想活。
他本来就想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