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晚上七点以后去拿画。
商羽听了他的小心思后十分无语:“你怎么会喜欢时锋镝。”
聂存十分不好意思的说道:“因为他长得帅,我就喜欢酷哥长相。”
眉眼锋锐,气质沉稳,有时候带着一丝痞气,喜欢扯开领口抽烟。
和一个长得很好看的人朝夕相处,很难不产生好感。
商羽切了一声:“倒是会在人前装的人模人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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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项歌家里来了客人,正是著名画家南瑞,南瑞是他奶奶的大学同学,他奶奶年轻时还暗恋过人家。
寒暄没几句,南瑞就喝下茶杯,郑重说道:“我这次登门拜访,是想请曲公子割爱。”
曲项歌一乐:“您这太客气了,有什么割爱不割爱的,您相中哪幅就拿走,
南瑞也没继续客套下去,曲项歌这种富二代都喜欢直来直往,不喜欢把时间和口水浪费在这种地方。
南瑞摊开手心,把一个叠成小方块的纸渐渐展开,纸上赫然是那幅引起不少人惊艳的画作。
曲项歌难得卡壳,他有点舍不得,但话说出去了,断没有收回去的道理,不然太跌面子。
他心里隐隐后悔,肉痛的问道:“您怎么看上了这幅画,这幅画未署名,不是什么名画家的作品。”
南瑞说道:“他确实不是名画家的作品,因为那个画家已经去世了。”
曲项歌立刻面露惋惜,声音拔高了一个调:“这是哪位画家?这天妒英才啊这是!”
南瑞的手抚摸着那张纸,轻声叹道:“是顾存,我的学生,我第一次见到这幅画的时候它还没有上色,只有线稿。”
曲项歌睁大了眼睛。
“稍等,失陪一下。”
曲项歌脚步匆匆的上楼给时锋镝打电话。
下楼时,他走到南瑞面前,笑着说道:“南瑞大师,我朋友想请您鉴赏一幅画。”
车窗旁流过的霓虹像一条彩色的河流。
夜幕中的花房灯火通明,各色鲜花争相怒放,绿萝从棚顶垂下,南瑞一眼看见绿萝前的那副油画。
他的瞳孔震了震,一时间竟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难道顾存还活着?”继而又激动起来,眼中燃起了一团火,竟然抓住了时锋镝的衣袖,颤抖着问道:“这画是谁画的?”
画展上的那幅画被曲项歌拿了过来,两幅画并排摆在一起,即使不懂画的门外汉,也能轻易看出这是同一人所画。
时锋镝眼神浑噩,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绿萝下的两幅画。他像一尊雕像,神情凝滞,就连眼球都不会转动了。
恍惚之中顾存的样子又浮现在眼前,他躲在芭蕉树后面偷偷画绘本,拿着彩铅认真的涂色,每次他扒开叶片找到顾存,顾存都会合上绘本,用淡然如水的眼神看着他。
他知道,顾存对颜色的感知力出了问题,他看到的所有色彩都蒙上了一层灰调。
后来他失去了自己赖以为生的本领,只能不顾一切的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能画画的顾存才是最快乐的。
时锋镝的眼神逐渐聚焦,低头看着激动的南瑞,这位可敬的画家在顾存死后便再也没收过学生,他对顾存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
时锋镝握住南瑞的手腕,他的力气很大,南瑞在疼痛中冷静了一些。
时锋镝对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顾存已经死了,他跳了海,我把那段监控看了上千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