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静中,傻掉了一圈人,方才的喧闹仿佛是一个梦。
聂存脱掉了沾满奶油和果酱的巫师袍子,穿着一身黑西裤和白衬衫,像一杆挺直的翠竹,神色冷冷的站在那。
焦文和曲项歌他们听到动静急忙跑过来,见到聂存的神色,再看看那个公子哥鲜血淋漓的手背,时锋镝的好友们都有点愣,心想时锋镝的小男友看着很乖很安静,没想到下手还挺狠,真是人不可貌相。
时锋镝脸色又黑又沉,上去一脚把他踹到地上,鞋底毫不留情踩上那张泛着油光的脸。
“你他妈说谁戴了绿帽子?你再给我说一遍!”
那公子哥被这么一踹也清醒了,脸色一变,跟死了全家似的,立即哭丧着脸求饶:“不不不,你瞧我这喝醉了,您别跟我一般见识。”
时锋镝狠狠一脚踹到他脸上,这公子哥顿时一咳嗽,喷出一颗沾血的牙齿。
血和口水混着鼻涕糊了他满脸,他凄惨的嚎着,抓着时锋镝的裤脚:“我错了,我真错了,我喝醉了,我喝醉了,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聂存走过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拉住时锋镝的胳膊,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好了好了,我没事,今天是曲项歌生日,别把事情闹大。”
时锋镝顿时心疼起来。
聂存哪点都好,就是太懂事了,心里最先考虑的都是别人,不懂得心疼自己,这要是没人护着,这种天使性格得吃多少亏。
时锋镝还想再来一脚,聂存却扯住了他的袖子,对他摇摇头,时锋镝心里再恨,也只能暂时放过脚下的王八羔子。
皮鞋鞋底碾着纨绔的脸,时锋镝怒骂:“我家这位脾气好,你赶紧给我滚。”
那个纨绔从地上爬起来,哆哆嗦嗦捂着肿胀的脸跑了。
曲项歌骂骂咧咧:“妈的这人谁啊。”
焦文说道:“一个暴发户,好像是做二手平台起家的,记不太清了。”
时锋镝抱着聂存左看右看:“有没有伤着,居然赶往你身上扔东西,找死!”
“我一点事都没有,你别大惊小怪,我不是玻璃做的,没那么脆弱。”
发生了这种不愉快的小插曲之后,邮轮里又恢复了热闹,聂存喝了很多饮料,陪着时锋镝一起玩牌。
时锋镝今天手气很好,一连赢了五把,生日宴会打牌不谈钱,输了就把身上的东西给过去。
焦文输了一块表,曲闻歌输了一个限量版手镯,曲项歌输掉了粉钻袖扣。
时锋镝把赢来的赃物一股脑的堆在聂存面前,大笑着说道:“你们还不如赌钱呢。”
焦文一挥手,特豪气:“我们今天是特意让你,这些东西都是给小存的。”
“行行行,今天是沾老婆的光!”
聂存怼了他一下:“谁是你老婆。”
牌桌上的人看着他们,哄笑起来,聂存闹了一个大红脸。
晚上他们没在邮轮上留宿,因为聂存怕海。
他上辈子溺死在海里,如果不是别无选择,一般不会在邮轮上睡觉。
时锋镝把聂存哄睡了,睡着之前聂存迷迷糊糊的说道:“你不要把我当孩子养,我不是真的19岁。”
看着聂存现在嫩的能掐出水的脸庞,时锋镝下意识忽略了这句话。
第二天聂存起床去健身室跑步,跑完40分钟,他披着毛巾走到客厅想看会电视,没想到客厅里站着两人,一老一少,一手拎着一个大礼盒,时锋镝瞧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香烟。
聂存下楼,看到那个年轻的,正是昨天那个纨绔。
那个纨绔今天装的一本正经,黑西装黑领带,脸上的神情好像出殡。
聂存也挺疑惑的,一大早看到这种人可没什么好心情,不由得疑惑的看向时锋镝。
时锋镝伸手把他揽在怀里,摸了一把聂存头上翘起的呆毛,指着那俩人说道:“你们得罪的又不是我,跟我赔罪有用么?”
纨绔哭丧着脸看过来,年长的中年男人明显是他爹,玩着腰一叠声的道歉:“是是是,我这些年忙着做生意,忘了管教儿子,把他养成了这个德行,今天带他来就是要让他长长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