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有伤疤的男人开口:“割我脖子的时候不是挺精明的吗,怎么现在开始吃装傻啦?”
“如果是为了抓我哥,我可以告诉你,我完全联系不上他,我们已经很久没联系过了。”
一个崭新的白色手机扔在聂存脚下。
伤疤男笑了一声:“我查了你的手机,知道你们没联系过,没想到你们还挺谨慎。”
聂存撑着一口气,看着站在最前面那个男人的脸。
这张冰雪神祗般的面孔与一本财经封面上的脸庞渐渐重合。
《商业时报》6月刊,封面人物:顾承铎。
是和时锋镝同等级的人物。
他当年将顾存赶出顾家,现在为什么又要追查当年的事。
“把他身上的绳子解开”,顾承铎开口。
路弋阳蹲下来把聂存身上的绳子解开,他被绑的太久,手腕上有两道青紫的勒痕,被苍白的皮肤一衬托,格外触目惊心。
聂存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对顾承铎说道:“我根本联系不到他,你们把我抓来也没用。”
顾承铎低头看他,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厌恶,那是看垃圾的眼神。
他面色冷冷的说道:“报复一个人,就要毁掉他最珍惜的东西。”
聂存抿唇,因为饥饿和晕眩
,他只能眼神涣散的看着顾承铎,看着他周身晕开的月光。
“听说你很喜欢画画?”,他轻描淡写的说道,“那就先毁掉你的手好了”
他优雅抬脚,昂贵的黑色皮鞋踩住了聂存的尾指,毫不留情的碾下去。
聂存听到了指骨碎裂的声音,他疼的说不出话,连惨叫的力气也没有,只能在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嘶哑气音。
踩碎他的尾指骨,顾承铎收回脚。
“一个月一根手指,你猜你哥哥会逃多久,如果他早点回来,你这双手就能保住。”
聂存冷汗涔涔,他的尾指鲜血淋漓,关节处皮开肉绽,露出森白骨茬。
说不清是手更痛还是心更痛。
聂存看着眼前站在月光里的模糊人影,嘲笑道:“我也听说过,当年是你把顾存赶出顾家,他落魄潦倒,你冷眼旁观,他死了三年,你现在倒开始装起深情来了。”
如果他此刻不是因为晕眩而视物不清的话,那他就能看见顾承铎微微扭曲的脸孔。
他话音刚落,一只手狠狠的拽着他的头发,猛地把他的脸抡到了墙上。
湿漉漉的血顺着脸颊流下,聂存的脑袋内部发出一种蜜蜂振翅般的高频声音。
他眼前发黑,贴着墙壁无力的滑落下去。
看着死狗一样瘫在墙脚的青年,再看看脸色阴沉的老板,路弋阳和严凯大气不敢出,对视一眼会就缩起脖子装成鸵鸟。
这青年是真不怕死,居然哪壶不开提哪壶。
顾存是老板心上的一块疤,他把这块疤血淋淋的揭开,能捡条小命就算不错了。
严凯良心上过不去,走近一步低声劝道:“顾总,这青年身体弱,这样下去怕是会出事,我先把老岑叫过来处理一下行么?”
老岑是顾承铎的私人医生,而眼下这情况,也只能叫私人医生过来处理一下。
严凯环顾四周,又说道:“顾总,您要一直把他扔在这里么?”
顾承铎冷漠说道:“不会,有个更好的地方。”
聂存醒来后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被处理过了,他伸出手,对着软耷耷垂下来的尾指看了很久。
昨天跟在顾承铎身后戴着银色细框眼镜的男人正坐在椅子上拿着一份文件扇风。
见他醒来,严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