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馨没了,暧昧没了,连小小空间的相处都冷嗖嗖的。
沈惟清小心问:“后来呢?谁找人给你接的骨?”
有的骨折、骨裂能自己长好,但胳膊垂落,显然是脱臼了,必须有人接续断骨。
阿榆眼神黝黑,半晌才轻轻一笑,低声道:“一个姓罗的女人。是她拐了我,还在我面前装好人。”
沈惟清道:“姓罗的女人?既是个拐子,秦世叔和凌叔找到你后,一定没放过她吧?这些事情既已过去,就不用再想。”
阿榆不置可否,目光投向窗外,看着夜间依然热闹的汴河大街。
灯火辉煌,满目繁华。
沈惟清柔声道:“你看这样的人世间。和平,安乐。我们的未来,也会是这样。”
阿榆没说话,神情似游离于烟火人间外。
半晌,她轻声道:“沈惟清,你知不知道,善恶到头终有报,其实都是骗人的。”
他们赶回小食店时,安拂风刚做完一道暗黑菜式,正在阿涂送瘟神的目光下悻然走出店门。
沈惟清刚放下阿榆,一眼瞧见,立刻招呼安拂风上马车。
“正好顺路,我送你。”
安拂风收到沈惟清使来的眼色,看了眼阿榆有些落拓的背影,一按佩剑,跳上了马车。
阿涂正闻声出来相迎,正见安拂风那架势,不由一缩头。
呵,这凶悍娘子,难道打算一言不合连沈大公子都要砍吗?
安拂风的确很想砍沈惟清
两下。
上了车,刚坐稳,她便低声喝问:“怎么回事?她晨间跟我分开时还满脸是笑,回来怎么又耷拉着脑袋?案情进展不顺?还是你欺负她了?”
沈惟清沉吟了下,“拂风,你确定,我欺负得了她?”
安拂风愠道:“论家世,论官位,论武艺,你哪样欺负不了她?”
沈惟清道:“你可知不知道,她只需一句话,便能让人丢盔弃甲,手足无措?”
安拂风开始不解,但终于看清沈大公子眉宇间的那抹惆怅时,眼睛忽然亮了。
她立时收剑靠了过去,笑眯眯问道:“不会吧,沈大公子,你陷进去了?阿榆让你陷进去了?这才几天!哈哈哈,沈惟清,你也有今天!”
沈惟清脸色便极不好看,“我的意思是,她毕竟是我未婚妻,有些事,我无法坐视不理。”
安拂风潇洒地一拂额间碎发,轻描淡写地道:“嗯,我听清了,你承认她是你未婚妻!”
沈惟清深知这位安七娘子同样无法正常交流,按了按突突乱跳的太阳穴,说道:“你知不知道她小时候被人拐走过?”
“啊?”
瞧见安拂风一脸诧异,沈惟清心头略舒服了些,说道:“找个地方聊聊吧!我想知道,她昨晚和今天经历了什么,让她心绪大好。或许,这是解她心结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