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有人冲上来一把抓住林见的胳膊,力气之大让林见痛得脸都皱起来了,“你他妈还想走?你他妈欺负完人拍拍屁股就想出去当个没事人了?这天下还没这种便宜给你占!”
“操,舒逸,这他妈是你哥?这素质还不如东郊要饭的!”
林见用力甩开抓着他的人,嫌弃地拍了拍被握过的袖子,听着这群人对他的骂声此起彼伏,看着他们一个个围着舒逸转,看他的目光都带钉子。
一群人自说自话地安慰完舒逸,就回过头来讨论起了要怎么让林见道歉。
是跪下磕个头,还是脱了衣服爬一圈。
他们的决定林见不甚在意,最直观的感觉只有……这群人看着人模狗样,心里可真是要多脏有多脏。
这会儿说的话也是怎么过分怎么来。
林见也不打断他们,看这些人能自作聪明地讨论出些什么来。
然而声音没过多久就被迫消失,包间的门被人一脚踹开,所有人都一齐看过去——
门外的人依旧穿着一身的深色衣服,走廊里又暗又荧光的灯光色打在他脸上,却没能照出一个花脸的脸谱,而是让包间内的人看清了来人的脸色。
几乎所有人都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门外的人是谁,出于熟悉的压迫感他们沉默,认出来人时才是真的都不敢开口了。
一起鬼混这么多年,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韩秋时。
“你们在干什么?”韩秋时走了进来,反手将门重重甩上,一步一步地走近他们。
他扫视了一周,目光与舒逸短暂对视了片刻便移开,直到他找到林见的身影。
林见被围在人群中央,却又处在一个和和所有人对立的位置。
加之他手机上,还没有来得及挂断的那通电话。
电话另一边的人从角落处缓缓起身走过来,途中拇指在手机上轻轻点了下,然后装进口袋,走近时他抬手拦了一下韩秋时:“别冲动。”
韩秋时看着任胜,突地笑了一声,说道:“我就问问你们在做什么呢。”
廖光熙表情一松,张牙舞爪地准备过来拍拍韩秋时,却还没碰到人就被任胜挡住了,他只好伸长脖子和韩秋时对视:“干嘛啊,不是说不来么?怎么来了还这么凶,人家庆功宴啊。”
庆功?
庆个屁的功!当着林见的面,拿着那偷来的成绩耀武扬威吗?!
韩秋时回看廖光熙的目光并不友善,但他依旧神色平平,挤过人堆站到林见身旁,一边开口一边抬手揽旁边的人,后者却猛地退了一步躲开了。
他的胳膊揽了个空,只好尴尬又无力地垂下,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到他说话的内容——
“这个所谓得庆功宴,到底庆哪门子功,给谁庆功,主角儿到底有没有功,各位心里都明镜似的,应该不需要我把话摊开说。”韩秋时的目光从舒逸脸上又一次扫过,后者的双眼自他进来的那一刻便焊死在他身上一般,那表情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言语都会改变。
不过韩秋时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他就像例行公事,向大众说话时目光礼貌地看过每个人而已。
林见趁机往旁边挪,大家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起初还只是小步,现在一个深呼吸,准备回头直接大步流星地走出去。
可他刚一回头,身后舒逸突然喊道:“林见!你站住!”
他轻轻蹙眉,嫌恶的表情一转即逝,回头时又是那副惯常淡漠。
“还有事?”
舒逸自小是个极善观察的人,他能洞悉到周遭每一个人的细微情绪,以此去迎合对方。
简单来说,他从小就很会装,这长了二十岁了,估计跟人闹红脸的次数都不过三。
不过林见也是猜测,说不定是他高看舒逸了,毕竟现在韩秋时几句话,他就气急败坏地直呼自己大名了。
平时还一口一个哥,虽然那假惺惺的模样让人作呕,但林见呕了二十年,也呕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