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道:“回外祖父,十九岁了。”
“明年就要弱冠,”辅国公冷冷的道,“已经这么大了,不知道孝敬长辈。我们回到明都,你该主动探望,却让你表兄亲自去请。”
云泽看得出来辅国公的不满是因为安乐侯府所作所为,因为对方是长辈,年龄一大把了,云泽并没有出言顶撞:“外孙不孝,未能提前打听到外祖父抵达京城的消息。”
辅国公沉着一张脸:“最近在读什么书?做了什么文章拿来让我看看,年龄都这么大了,应该受你父亲荫庇入朝为官了,你在哪里任职?可曾结婚?与哪家的姑娘结婚?有没有生孩子?”
云泽一阵头疼。
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长辈见到晚辈最爱问的问题永远都是“你在哪里工作”“结婚了没有”“生小孩了没有”。
不同的是,云泽所在的时代一般要等到二十五岁之后再问。
现在嘛——云泽还没有二十岁,就要面临这些问题。
一旁王希赫非但没有帮云泽解围的意思,反而在旁边笑了一声。
云泽只好道:“劳祖父挂念了,外孙未曾入仕,如今还未订婚。”
云泽和老爷子去世的女儿实在相似。
一看到云泽,老爷子便想起自己乖巧可爱的女儿。王夫人出嫁的时候十五六岁,当时天真烂漫,老爷子没有见过王夫人以后的模样,脑海里对女儿的形象一直都没有变过。
现在突然蹦出来这么大个外孙孙,他又爱又恨。
一方面恨云家无情,一方又爱云泽从容不迫的温润谈吐。
辅国公仍旧冷着一张脸:“这么大岁数了还不成亲,你是想学你没用的表兄?”
一旁王希赫本就在看笑话,突然听到辅国公提起自己,他赶紧转移话题:“老太爷今天见到了摄政王,对方如何?”
辅国公摸着自己的山羊胡须,良久之后,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仅有帝王之相,还有帝王的心胸和气魄,与这样的人为敌并不好受。”
辅国公看向了云泽:“你父亲擅长见风使舵,他已经投到了摄政王的阵营了吧?”
云泽道:“父亲之事,我了解得并不多。”
“他一直都很识时务,没有一次站错阵营,”虽然辅国公看不起安乐侯的人品,却不得不佩服对方的运气,他讥讽道,“如今辅国公府大大不如从前,你父亲也不愿意和我们来往了,你外祖母日夜思念你,给你写了那么多封信过去,你一封信也不愿意回,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云泽道:“外祖父,我——”
这个时候,王苏叶匆匆的跑了过来,她素来端庄自持,现在却一脸慌乱:“老太爷,堂兄,老夫人不好了,她又烧了起来,大夫说他束手无策。”
跟着王家来京城的大夫只是普通大夫,并不是什么妙手回春的神医,冬岭的神医也断然不愿意拖家带口千里迢迢追随着来明都。
辅国公脸色难看了起来,他匆匆往里面走去。
王老夫人确实烧得很严重,口中胡乱喃喃着几个孩子的乳名儿,两名表小姐用冷帕子给她降温。
云泽和王希赫脸色一变,双双跟了过去。
辅国公赶紧吩咐府上的下人:“去明都各个医馆请大夫,把他们都请来!”
辅国公府的人久久不在明都,许多人脉都有些生疏了。昨日王希赫好不容易请了从太医院致仕的老御医,御医开的药方和家中大夫差不多。
王希赫道:“听说太医院院使柳林妙手回春,他只给陛下看病的,没有旨意不出宫,如果能请到他就好了。”
云泽道:“外祖父,表兄,我看我朋友认不认识名医,你等我去请。”
王希赫点了点头,云泽在京城久了,可能人脉更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