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行身上很温暖,高大的身躯可以将云泽搂得密不透风。
云泽瞬间暖和了许多,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药效慢慢发作,云泽身上出了汗。半个时辰后,钟行发现云泽已经变暖了。
最难消受美人恩。抱着云泽对钟行来说其实是一种折磨。
他缓缓松开云泽。
云泽睡得正熟,床上地方本来就不大,他下意识搂住钟行劲瘦的腰肢,依偎在钟行宽阔的肩膀上。
片刻后云泽身体被硌得生疼,不知不觉远离了钟行一些。
钟行又把云泽按了回来。
又过半个时辰,钟行擦了擦云泽额头上的细汗,现在云泽手脚全部温暖起来。
钟行并非每日清闲无事,他中午要赴一场宴,晚上要接见云泽的父亲。
钟行下床穿衣,云泽慢慢苏醒:“郡王,您要离开了?”
钟行“嗯”了一声:“我来时未通报安乐侯,不能在这里久留。”
云泽明白了,原来钟行是趁人不备偷偷进来的。
“晚上我再来看你,给你带些汤药。”
这个时代的药物苦涩无比,云泽一点都不想喝药:“我不想吃药,能不能带些糕点?我想吃桂花——”
“不吃药的话,没有糕点可吃。”
云泽用被子遮盖半张脸:“好吧……烦请郡王再带些伤药回来。”
“安乐侯打你了?”
“没有。”云泽有点不好意思,他皮肉实在娇贵,冰冷的青石板上跪了半个时辰,膝盖青紫一片,疼得站不起来,昨天都是当归扶着回来的,“膝盖不太舒服。”
钟行眸色渐冷:“让我看看。”
云泽沉默片刻:“不行,我、我头疼。”
两人是好兄弟好朋友,可再好的朋友也不能让云泽脱下裤子给人看腿。
云泽虽然蹭吃蹭喝蹭睡脸皮很厚……但他也是要面子的!
钟行将自己的衣袍整理好:“现在你风寒未愈不便脱衣,我晚上回来再看。”
冬日天色早早就黑了。
一顶小轿子悄悄离开了安乐侯府,载着安乐侯往外走去,约摸过了半个时辰,轿夫落轿并提醒了一句:“侯爷,已经到了。”
安乐侯从轿子里出来,抬头就看见“寥王府”的牌匾,两边的灯笼格外亮堂,只是下方两只张牙舞爪的石狮子在夜晚有些渗人。
安乐侯整理了一下衣物,让府外的侍卫去里面通报。
不到半刻钟的时间,那名侍卫冷着脸回来了:“其余人等不准进入寥王府。云大人,等我们搜过身你才能进去。”
安乐侯面色瞬间难看起来了。
他堂堂刑部尚书,整个契朝有几个身份比他官职还大的官员?怎么进出摄政王的地盘还要搜身?
况且安乐侯文质彬彬,就算带着兵器能杀得了万千军中取敌将首级的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