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归赶紧闭嘴了。
安乐侯还不知道冯易之死了的消息,听了这件事情,他心中不悦:“冯魁居然不好好管教家族子弟,什么男风女风,罔顾人伦!以后你离他远一点,不要学这些伤风败俗的东西。”
安乐侯察觉到云泽身上月白衣袍已经很旧了。
云泽这个孩子举手投足都有世家公子的风范,哪怕衣着朴素,气质仍旧卓然出众。
安乐侯虽不喜欢云泽的母亲,此时发觉云泽有几分可怜:“泽儿,我知道你不爱奢靡,但年关将近,你也该做新衣服了,这三十两银子拿去吧。”
三十两银子!
云泽的钱包瞬间鼓起来了!
云泽道:“孩儿想为父亲分忧解劳,上次孩儿所提之事——”
安乐侯道:“刑部暂时没有空缺,这件事情等年后再说,你下去吧。”
出了安乐侯的院子之后,云泽松了口气。
当归道:“公子,您刚刚看到老爷房中的漂亮丫鬟了吗?”
云泽身为安乐侯之子,不能正眼打量父亲房中女子,因而没有细看:“怎么了?”
“她们是蔡夫人新买来的,据说花了一千两银子,全部都十五六岁,个个能歌善舞。”当归道,“蔡夫人这么会阿谀奉承,难怪老爷当初扶她上位。”
“鸨母之行径,”云泽瞧不起这些,“我们出去打听一下冯易之的事情。”
在瑞郡王府吃得太好了,以至于云泽觉得畅春楼里的点心没有那么好吃。
当归最会打探消息,半个时辰后他偷偷溜过来:“公子,来龙去脉已经打听到了。”
冯易之顺风顺水那么多年,这是头一次遇到倒霉事,唯一一次倒霉让他把命给送了。
原来昨天晚上摄政王车马出行,冯易之和他的手下并不知道前方车驾居然是摄政王的。
冯易之高傲惯了,见这辆马车朴实无华,非要里面的人出来拜见自己。
后面的事情不难猜想。
摄政王连皇帝都不拜,岂会拜见丞相的侄子?
当归捏了一粒花生,摇头晃脑的道:“当日给摄政王当马夫的是寥州曲允城曲将军,曲将军从马车上跳下来,看清楚曲将军面容之后,冯易之才反应过来,他以为自己得罪了曲将军,赶紧作揖道歉,就在这个时候,马车里传来摄政王的声音——”
“我可以坐下吗?”
一道低沉冷冽的声音传来,听得入神的云泽赶紧抬头:“瑞郡王?快快请坐。”
钟行一身墨色衣袍,银冠束发,面容俊美无比,狭长凤眸里染了些许笑意:“讲了什么事情?本王第一次听到,继续说来听听。”
云泽拍了当归的肩膀:“接着说。”
钟行一过来,当归不敢继续坐着了,虽然云泽说钟行是个好人,当归却很怕他。
当归站了起来。
摄政王说道:“冲撞孤的车马,把他双手砍下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冲撞车马就要砍手,但摄政王的话不是戏言。
冯易之吓得赶紧跪下求饶,求饶没用,曲将军砍了他的双手。
摄政王的车马继续往前走,走了不到一里路,也不知道摄政王怎么想的,居然要曲将军回去把冯易之的脑袋取来。
冯易之先失去双手,后失去性命,冯家现在惶恐不安。
说完之后,当归道:“这个冯易之实在可恨,这样死去再好不过了。”
云泽眯了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