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只要一个眨眼的功夫,他就会消失了一样,她在乎他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
她会一遍又一遍的对他说,妈妈爱你。
宁柏想,我相信,因为你是死也要拉着我一起的人。
我相信你爱我的……
他们就这样在外面住着。
男人也许有在找他们,又或许没有,这些宁柏都不清楚,也不是很在意,他只是很厌倦这一切。
所谓的爱,只是用来伤人的刀。
爱到底是什么?
背叛、欺骗、争吵、猜忌、伤害……一切都以爱为名。
他厌恶这种病态的感情,厌恶任何束缚双方的关系。
他厌恶那个男
人。
如果你不爱一个人了,如果你不能做到从一而终,就不要随便给一个人承诺,不要再说爱她,哪怕你冷酷无情一点,也好过一次次的欺骗,让爱你的人为你泥足深陷,无法脱身。
他厌恶这个女人。
为什么要爱一个不爱你的人,为什么不能在对方不爱你的时候,及时抽身离开,你一次次的说着爱他,却又一次次的吵闹不休,最后在一个屋檐下相互折磨,爱他就放手不好吗?
可是厌恶又有什么用呢?
他只能看着这一切不断发生,不断重复,无能为力……他的世界只有无休止的背叛争吵,和那个小小的无法离开的房间,还有女人紧紧抱着他,拿着剪刀划破他的脸时,要带着他一起去死的决绝。
女人真的很爱他。
可是宁柏却想,我宁可你没有这么爱我。
那天是个周末。
节假日。
女人放假了。
她从外面回来,难得将他带出房间,他们去了商场,那里的人很多很多,宁柏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除女人以外的其他人了。
那一瞬间,他忽然不想再回去。
不想再回到那个房间。
所以在女人不注意的时候,他就这样突兀的松开了她的手,淹没进了人群之中。
离她越来越远。
他听到女人发疯的喊着他的名字,他听到广播里在呼唤着自己名字……可是他的内心毫无波动,他只是远远的看着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女人。
然后,转身离开。
宁柏霍然睁开眼睛,瞳孔收缩,他张开嘴急促的呼吸着,胸腔微微起伏,那场近乎无尽的梦魇,折磨了他十几年。
直到后来他终于不会再想起。
他已经离开那个地方了。
早就离开了。
再也不用看着男人和女人的互相伤害,互相指责……
婚姻像是一个囚笼。
最终把相爱的人变得面目全非。
他抬手轻轻摸过自己的脸,那里的伤口早已经愈合了,看不到了。
可是心上的伤口结了痂,一直都在。
就连‘爱’这个字眼,都会令他生理不适。
他不喜欢女人,因为女人是个麻烦的东西,爱上你会恨不得拉你一起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