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周夫人医术精湛，便想着请你过来，一同参详参详，也好让本宫安心。”
姜穗穗心中了然。
怕不是姜婉婉又在宫里那位面前说了什么，才得了这个机会。
“王妃过誉了。”
“臣妇才疏学浅，不过是懂些皮毛。”
“姜太医乃是杏林圣手，婉婉妹妹更是青出于蓝，她们开的方子，定然是极好的。”
她嘴上说着恭维的话，心里却已经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姜婉婉那点医术，她清楚得很。
姜婉婉听脸上的得意更甚。
“姐姐谬赞了。父亲的医术，我不过学了十之一二。”
“这次给王妃请脉，也是父亲指导，我从旁协助罢了。”
她说着，将手边的一张药方递给了镇亲王妃身旁的侍女。
“这是我和父亲为王妃拟的方子，还请王妃过目。”
镇亲王妃并未细看，而是直接递给了姜穗穗。
“周夫人，你也看看吧。”
姜穗穗接过药方，目光落在纸上。
只扫了一眼，她的眉头就几不可察地蹙了起来。
好狠的心思！
姜婉婉见她看着药方久久不语，以为她是看不出什么门道，或是被自己的“高明”镇住了。
“姐姐，可是这方子有什么不妥？”
姜文眼神带着探寻。
这方子是他看过的，并无不妥。
姜穗穗这表情，难道真有问题？
镇亲王妃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没说话。
姜穗穗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对面的父女二人。
“婉婉妹妹这方子，确实……别出心裁。”
“只是，王妃体质本就偏寒，之前一直是以温补调养为主。”
“方子中这几味，例如玄参、生地，虽有滋阴降火之效，但其性寒凉。”
“与前面的温补之药配伍，看似平衡，实则药性易冲。”
“短期服用或许无碍，甚至会因虚火暂降而感觉舒缓。”
“但日久，寒气郁结于内，恐伤及脾胃，损耗阳气，反而会加重娘娘体内的寒症。”
她声音清晰，条理分明，没有丝毫指责，却字字句句都点在了要害上。
姜婉婉脸上的得意僵住，随即眼圈一红，泫然欲泣。
“王妃……姐姐是不是因为……因为是陛下点名让臣女来为娘娘诊脉，心中不快，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