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庄明玘像个被一针扎破的气球人，闷闷地说：“也许吧。”
nbsp;nbsp;nbsp;nbsp;“我倒是觉得你可以更大胆一点，就算是福尔摩斯也会被你俘获的。”rg带着亲朋好友特有的盲目信任热情地鼓励他，“浪漫爱情是艺术之花的养料，我决定从现在就开始期待你的全新婚嫁系列。”
nbsp;nbsp;nbsp;nbsp;恍惚间庄明玘还以为自己参加的是万圣节party——搞到真的吸血鬼了。但是老板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还能说什么，只好立刻照单全收她的祝福并且诚恳地答道：“感谢你的赏识，女士，那么我的线上办公期限可以延长吗？”
nbsp;nbsp;nbsp;nbsp;“我听说了，你为了回国处理私人事务，申请了半年的线上办公。”rg怀疑地打量他，“Keh，你不会是想用这段时间来度蜜月吧？”
nbsp;nbsp;nbsp;nbsp;“怎么会，”庄明玘坦然无畏地迎着她的注视，“婚假当然得另算。”
nbsp;nbsp;nbsp;nbsp;rg：“……”
nbsp;nbsp;nbsp;nbsp;作者有话要说：
nbsp;nbsp;nbsp;nbsp;第一次去卢浮宫时，并没有特别的感觉，因为属于我的蒙娜丽莎，我早已遇见——《elastks》宇多田光
nbsp;nbsp;nbsp;nbsp;第34章真容
nbsp;nbsp;nbsp;nbsp;晚宴散场后，回酒店洗漱完出来已经快11点了，庄明玘横竖是睡不着，有点心痒地想打扰沈政宁，又怕真的打扰到他，于是欲盖弥彰地拍了张落地窗外的月亮，发微信并附文：月亮。
nbsp;nbsp;nbsp;nbsp;沈政宁的回信很快发了过来：谢谢，我看得出来，没必要特意打那两个字。
nbsp;nbsp;nbsp;nbsp;庄明玘火速按下“语音通话”，片刻后电话接通，对方揶揄含笑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和着一点细微的电流音，有种懒洋洋的磁性：“晚上好，天文学家。”
nbsp;nbsp;nbsp;nbsp;冷淡放松了一整晚的面部肌肉终于有了收缩上提的趋势，与之相反的是支撑身形的其他肌群骨骼，庄明玘像一根煮熟的意大利面，整个人逐渐松了劲，顺滑地窝进窗边的沙发里，很无理取闹地抱怨：“这时候读心术怎么又失灵了！”
nbsp;nbsp;nbsp;nbsp;沈政宁心里门儿清但非要装傻：“读心术？什么东西，没听说过。”
nbsp;nbsp;nbsp;nbsp;跟聪明人玩这种暗示游戏，对方如果不接招就很难搞，庄明玘暗暗磨牙，决定直球出击：“是因为月亮很漂亮所以想起了你……你呢？”
nbsp;nbsp;nbsp;nbsp;他到底还是怂了，没敢把后半句“你有没有想我”问出来。
nbsp;nbsp;nbsp;nbsp;“我什么？”沈政宁继续装傻，很不解风情地说，“我这边是阴天，没有月亮。”
nbsp;nbsp;nbsp;nbsp;没有“今晚月色很美”也没有“天涯共此时”，这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不浪漫。庄明玘无精打采地拉长了声音：“哦——那好吧——”
nbsp;nbsp;nbsp;nbsp;“你那是什么动静，”沈政宁忍着笑说，“怎么，没有月亮你就不想我了？”
nbsp;nbsp;nbsp;nbsp;庄明玘：“……”
nbsp;nbsp;nbsp;nbsp;垂头丧气不到一秒，他立刻又被猜心怪一句话哄好了，矜持地清了下嗓子：“咳，随便想想。你什么时候到家的，帮袁警官看监控看出了什么新发现吗？”
nbsp;nbsp;nbsp;nbsp;“有一点，但还需要更多的证据，袁航正在玩儿命看监控，没那么快出结果。”沈政宁朝闻声走进房间的sver招招手，萨摩耶摇着鸡毛掸子似的大尾巴一溜小跑过来，把脑袋搭在他的膝头。沈政宁指挥道：“来，sver，给你爸爸唱小夜曲。”
nbsp;nbsp;nbsp;nbsp;Sver自信开麦，扯着它的小破锣嗓子“呜嗷”“呜嗷”地吟唱，最后甚至还破音了。庄明玘如听仙乐耳暂聋，在那边海豹鼓掌喊“brav”，一边压低了声音偷偷问：“为什么突然开始唱歌了啊？！”
nbsp;nbsp;nbsp;nbsp;沈政宁笑了半天才说：“我和sver看了一会儿晚宴的入场直播，然后这一晚上它就一直在发出这个动静，可能是对它父亲的伟大事业产生了向往吧。”
nbsp;nbsp;nbsp;nbsp;庄明玘沉思片刻，郑重地得出结论：“确实，让萨摩耶当警犬确实有点难为它了，还是搞艺术吧。”
nbsp;nbsp;nbsp;nbsp;沈政宁：“嗯？”
nbsp;nbsp;nbsp;nbsp;庄明玘飞速转移话题，关心完沈政宁和sver的今日动态，又开始跟他嘀嘀咕咕地念叨自己走来走去当花瓶的一天。
nbsp;nbsp;nbsp;nbsp;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明明应该感觉到疲倦的时刻突然话多起来，从分享明星八卦到抱怨宴会菜单，不管是多么琐碎的心情，手机那头始终有人耐心地听着，偶尔语带笑意地回应，不会让他说出口的话落空……庄明玘很清楚自己不是那种可以把日常小事讲得生动风趣的人，他甚至不算个“有趣”的人，但这场通话却正在毫无阻滞地随着他的心意流淌。
nbsp;nbsp;nbsp;nbsp;会给小狗呜嗷捧场的人也在体贴地关照着他，他好像有点理解为什么小狗会主动把脑袋搭在主人伸出的掌心上了。
nbsp;nbsp;nbsp;nbsp;“政宁，你要睡了吗？”
nbsp;nbsp;nbsp;nbsp;他大概不知道自己跟被拿走了心爱玩具（特指拖鞋）的sver简直一模一样，沈政宁无声地微笑起来，因为浅淡睡意，嗓音比平时要更加低柔：“嗯，sver都已经打呼噜了，你也该去睡了。”
nbsp;nbsp;nbsp;nbsp;“那晚安，你和sver都是。”
nbsp;nbsp;nbsp;nbsp;“你呢，逃避睡觉大王？”沈政宁的蓦然失笑里有种包容的无奈，“折腾了一天还不累吗？你是要继续看月亮，还是打算直接看日出？”
nbsp;nbsp;nbsp;nbsp;“反正硬睡也睡不着嘛，”庄明玘撒娇似地小声说，“我随便打发下时间吧。”
nbsp;nbsp;nbsp;nbsp;“嘘，没关系，去躺下。”低而轻的声音在听筒里脉脉流淌，像涌上沙滩的雪白浪花，温柔地浸润了无边夜色，“等你睡了我再挂电话。”
nbsp;nbsp;nbsp;nbsp;深冬晴日迟来的晨光透过没拉严实的窗帘，投在文件水杯烟灰缸摆得乱七八糟的桌面上，代林路过办公室时偶然一瞥，刚好看见办公桌下伸出半截身子，吓得他三魂七魄差点脱离地心引力：“袁航？！”
nbsp;nbsp;nbsp;nbsp;“……啊？”袁航睡得不沉，他脑子里装的事太多，连做梦都是断断续续的，闻声陡然一激灵，诈尸一样直挺挺地坐起来，迷迷瞪瞪地问：“咋了？”
nbsp;nbsp;nbsp;nbsp;“你还有脸问！”代林按着砰砰直蹦的心脏，大步过去一脚踹在他用椅子搭成的简易床铺上，“说过多少次了，要睡就去值班室睡，你往这儿一躺多吓人自己心里没点数吗？我差点以为你猝死了！”
nbsp;nbsp;nbsp;nbsp;袁航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连滚带爬地从椅子上翻下来，毫无悔改意味地嬉皮笑脸：“哎呀代队别上火，不敢了不敢了，下次绝对不敢了。”
nbsp;nbsp;nbsp;nbsp;代林顺手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让清新沁凉的冷风卷走满屋浊气：“去洗把脸去，你昨儿晚上又熬夜研究什么呢，还在跟叶桐生的案子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