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需要肯定了。
只需要一句,就能让好不容易筑起来的堡垒尽数坍塌。
两个人近在咫尺,傅贺年烦死了两个人之间旁若无人的亲密氛围,重重清清嗓子。
许白:【抱歉了求关注的傅总,我还有戏没演完。】
“谢谢。”许白掉着眼泪,他眼前已经是一片朦胧,睫毛沉重的扇动,脊背弯下去,身体仍然在抖。
他觉得自己快要站不住了,脑子里乱糟糟的有许多声音,每一个都在争夺位置,企图更快的吸引主人的注意。
神智慢慢的往黑暗中沉去,肩膀被谁大力摇了一下,许白骤然清醒,瞪大的失焦眼睛里全是恍惚。
温迎和傅贺年都凑在他面前,两个人都是担忧焦急神色。
许白张开紧闭的嘴唇,额头开始渗出汗水。
“妈妈。”许白看看温迎,又微微侧过头去看傅贺年,“爸爸。”
他说,“太好了,你们回来陪我过生日吗?”
他们又回了病房。
温迎脸上强撑着,不敢在许白面前露出颓然神色,可实际上他已经被复杂的、几乎无时不刻都在变化的青年弄的精疲力尽。
这并不是许白的错,他是最无辜的,也是被伤的最深的。每一次看到他重回那些痛苦时刻,温迎便觉得自己的心被紧紧揪起。
温迎知道了。
许白当初说羡慕他,是因为他可以从罗韵制造的牢笼中逃出来,可以远远的飞出去寻找自由。可许白呢?许白只是想要一点爱,却被永远困在了那场噩梦当中。
没人救他。
“对不起。”
温迎后悔了,后悔在青年鼓足勇气主动表白时选择了退缩,后悔在青年自己想要挣脱时没有拉他一把。
人是很有韧性的,往往会比你想象的更加坚强。
罗韵,温迎咬住牙,罗韵!
许白有点疑惑的看过来,像是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听到一句道歉。
“是。”温迎说,“我们是来给你过生日的。”
“蛋糕和鲜花马上就到,小禾还想要什么?”
许白说,“……很好了,这样就够了。”
蛋糕是傅贺年订的,两层,很大,草莓铺的满满当当,果酱透出诱人的光泽,蜡烛插在最顶上,“咔”的一声,是傅贺年点燃了蜡烛。
火苗微微跳动,映在许白眼睛里。
温迎柔声道,“许愿吧。”
“闭上眼睛。”许白说,“你们不能偷看噢。”
两个男人都把眼睛闭上了。
许白看着面前的蛋糕,火光跳动,烛泪滴落,青年人做了个许愿的姿势,闭上眼嘴唇翕动。
他许了愿望。
“我做了个梦。”
许白说,“梦里爸爸给我买了辆跑车。”
“我很喜欢,每次开出门之后回来,都要好好的清洗一遍。”他喃喃,“可惜……”
许白眼里又落了两行泪,他手里握着蛋糕刀切下去,草莓酱鲜血一样,明明应该是甜香,在许白眼里却更像洪水猛兽。
saqu。。sa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