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知道这么说会惹怒李元民，毕竟要说现在李元民最恨的人当属韩正泰这个将他关了好几年的人莫属了。
只是陈元亮也没有法子，他猜到了李元民来的目的。
为了阻止让李元民将要求说出口，陈元亮只能摆明军马，表明自己的立场。
果不其然，李元民听见这话，面色彻底维持不住，拉了下来。
陈元亮低垂着头，站在李元民面前，不敢抬头看他。
面对李元民，他终究是心虚愧疚的……
只是，他并不后悔。
若是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依旧会选择背叛。
不止是为了他个人，也不只是为了陈家，更是为了眼下这个更好的大梁。
“元亮，想当初，你和朕一起征战沙场，你我君臣几十年的情谊，难道还抵不过韩正泰他短短数年的情谊吗？”
李元民见陈元亮这副模样，也没和他绕圈子了，直接调开天窗，将话摆明了。
“太上皇，这不是情谊的问题。”
陈元亮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真说情谊，韩正泰和陈元亮之间哪有什么情谊，他们之间更多的是利益牵连。
陈家现在整个家族已经和韩正泰捆绑在一起了，就是陈元亮愿意脱离韩正泰，陈家其他人也绝对不会同意的。
“这个世界也并非只是讲情谊的世界。”
陈元亮知道李元民今日得不到一个满意的结果不会善罢甘休，也没有继续退缩，抬眸正面对上了李元民。
“那讲什么？”
李元民压着心底的怒火，沉声问道。
“讲利益！”
陈元亮看着李元民说道：“不只是我陈家一家的利益，还有天下万民的利益。太上皇，您不可否认，韩太傅确实有经世之才，这天下在他的治理下，百姓们终于过上了能够吃饱穿暖的安康日子。”
“他韩正泰是有才！但是朕也没有埋没人才！当初是朕顶着压力，重用韩正泰！没有朕的提拔和庇护，他韩正泰如何立足于朝堂？结果他是怎么对待朕的？将朕囚禁宫中，夺了朕的权柄，还改革了整个皇权，让李氏子孙后代都成为傀儡！”
李元民情绪激动，他看着陈元亮怒吼道：“你让朕如何接受的了？”
“太上皇，您理解错了，并不是傀儡，皇族若是愿意参政，也是可以的……”只是不能再享有皇族的特权罢了。
陈元亮剩下的一半没有说出口，因为他了解李元民的性子，李元民要的是绝对的特权，凌驾天下所有人的特权。
这和韩正泰制定的宪法是违背的，和天下万民的利益是违背的。
“太上皇，一切已成定局，您再不甘也没用了。”
陈元亮放弃了劝说，转而将此事盖棺定论，让李元民不要再在这件事情上动心眼。
“定局？朕不认，他就定不了！”
李元民冷哼一声，他看着陈元亮说道：“元亮，只要你愿意帮朕，朕允诺，事成之后……”
“太上皇，臣不愿意！”
陈元亮开口打断了李元民的话，直截了当地拒绝了。
李元民的嘴，骗人的鬼，陈元亮可不相信他会不计较自己背叛的事情。
陈元亮现在刚担任公安部部长不久，他终于有机会施展自己的能力和抱负，而不是像以前一样一直在宫里守值。
陈元亮不愿意陪着李元民胡闹。
“放肆！”
李元民心底的怒火被彻底点燃，他抄起桌上的茶盏朝着陈元亮头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