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礼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查到了？”
“是，”若风点头，“属下查了听竹院那边的进出记录，确实发现这几日有个眼生的小丫鬟去过几次，行踪有些鬼祟。”
周承礼眉头都没抬：“什么来路？”
听竹院那边伺候林雅母子的，都是临时调过去的老实本分下人，按理说不该有什么眼生的丫鬟频繁出入。
“属下顺着线索往下查，查到了那小丫鬟的底细。”若风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是……是夫人陪嫁过来的丫鬟，名叫春雅。”
周承礼眯了眯眼，脑子里过了下这个名字。
有点印象，似乎是跟在姜穗穗身边，但不太得用。
“她去做什么？”
若风不敢怠慢，连忙把自己查到的事情说了。
“属下把人提过来问了话。起初还嘴硬，后来……”
“她招了。说是……二小姐姜婉婉找到了她。”
周承礼心里冷笑。
他这个小姨子，还真是不安分。
“姜婉婉许了她好处，”若风察觉到他身上的冷气，浑身一僵，“说是只要她帮着传些话，做些小事，日后必定亏待不了她。春雅……似乎一直嫉妒春雨得了夫人的重用，心里不忿，就……就答应了。”
周承礼揉了揉眉心。
“花园今日之事，也是她搞的鬼？”
“是。”若风点头，“是姜婉婉让她想法子探听林辰公子何时会来府上，再将消息递给林雅，并且……让她寻个由头，在那个时辰将林辰公子引到花园附近。今日给林辰公子递信，让他带点心过来的那个送信人，也是春雅找的府外不相干的人假扮的。”
周承礼冷笑，摆了摆手：“把人带进来。”
若风应声，很快，一个穿着粗布丫鬟衣裳的女子被带了进来，正是春雅。
她一进书房，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头死死地磕在冰凉的地砖上，连大气都不敢喘。
“奴……奴婢……给太傅请安……”
周承礼没看她，只是端起手边的茶盏，轻轻拨了拨浮沫，声音听不出喜怒：“春雅？”
“奴婢在！”春雅身子一颤。
“抬起头来。”
她不敢不从，哆哆嗦嗦地抬起头，嘴唇都吓白了。
周承礼的目光在她脸上一扫而过，没什么温度。
“若风说，你都招了？”
春雅身子抖得更厉害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奴婢……奴婢一时糊涂！是二小姐……是二小姐逼奴婢的！奴婢不敢不从啊！求太傅饶命！求太傅饶命！”
她一边说，一边拼命磕头，额头很快就红了一片。
周承礼放下茶盏，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春雅吓得立刻噤声，伏在地上不敢再动。
“逼你？我看，你是嫉妒心作祟，被人当枪使了还不自知吧。”
春雅脸色吓的惨白，嘴唇哆嗦着。
被说中了心事，她连辩解的力气都没有了。
周承礼不再理会地上那个蠢货，转头对若风吩咐：“去零星阁，请夫人过来一趟。”
若风领命退下，书房里又只剩下周承礼和地上抖得像筛糠的春雅。
没让他等太久，外面传来脚步声，姜穗穗跟着若风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