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厨,您可不能乱说啊!这酒可是我花了大价钱才弄来的……”周酒商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肥厚的下巴微微颤抖,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曹心。
他搓着油腻的双手,试图用笑容掩饰内心的慌乱,“将军的庆功宴,用的都是这酒,以往从未出过问题……”
“以往?”曹心冷笑一声,将手中的酒勺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以往不出问题,不代表这次不出问题。这酒,有股明显的酸败味,绝非上等好酒!”她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伙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紧张的气氛弥漫开来。
周酒商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干笑道:“曹大厨,您一定是弄错了,这酒……”
“弄错?”曹心打断了他,目光锐利如刀,“周酒商,你当我是傻子吗?这酒的味道如此明显,我岂会弄错?将军的庆功宴,岂容你如此糊弄!”
周酒商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心中暗叫不好。
他原本以为,一个小小的伙夫,随便用些次酒糊弄过去也就罢了,没想到这曹心竟然如此精明。
他咬了咬牙,从袖中掏出一小袋沉甸甸的东西,悄悄塞到曹心手中,压低声音道:“曹大厨,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您就高抬贵手,放小弟一马……”
曹心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钱袋,又抬头看了看周酒商那张谄媚的脸,心中一阵厌恶。
她一把将钱袋扔回周酒商身上,厉声道:“周酒商,你这是做什么?收买我吗?我告诉你,我曹心可不是贪财之人!将军的庆功宴,关系到全军将士的士气,我绝不容许任何人从中作梗!”她义正言辞,浑身散发出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
周酒商被曹心的气势震慑住,他脸色惨白,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伙房里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曹心深吸一口气,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坚定:“这酒,必须重新检验。否则,我绝不会让它出现在庆功宴上。”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周酒商身上,“周酒商,你最好祈祷这酒真的只是不小心弄错了,否则……”曹心没有说完,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周酒商一眼。
“否则什么?”周酒商的声音颤抖着,仿佛预感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曹心神秘一笑,并未作答,而是从袖中掏出一个精巧的小瓶和一根细长的银针。
她先将少量酒液倒入小瓶,然后将银针浸入其中。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曹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周酒商更是紧张得手心冒汗,眼神飘忽不定,似乎是在盘算着什么。
“这……这是什么?”刘副将忍不住问道,语气中带着疑惑。
曹心没有理会刘副将的疑问,而是将银针从酒液中取出,放在眼前仔细观察。
银针的表面,赫然出现了一层淡淡的黑色物质。
“看到了吗?”曹心指着银针上的黑色物质,语气平静而坚定,“这便是这酒中掺杂的杂质。真正的上等好酒,绝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众人闻言,皆是大惊失色。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鉴别酒的方法,心中对曹心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周酒商更是脸色煞白,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张辽将军走到曹心身旁,仔细观察了银针上的黑色物质,沉声道:“曹大厨,你确定这酒有问题?”
“千真万确!”曹心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张辽将军脸色一沉,目光如炬地盯着周酒商,厉声道:“周酒商,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用劣酒糊弄本将军!来人,将此人拿下!”
两名士兵立刻上前,将周酒商五花大绑。
周酒商吓得魂飞魄散,不住地求饶,但张辽将军却丝毫不为所动。
“念在你以往为军营供应酒水的份上,这次就饶你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张辽将军冷哼一声,“来人,将此人重打五十军棍,以儆效尤!”
周酒商被拖了下去,凄厉的惨叫声在营帐中回荡。
众人心中皆是一凛,对曹心的敬佩之情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