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水真甜。”李芷若轻笑一声，随即将竹筒倒扣在地。沾染毒液的苔藓突然疯长，顺着江艳红的裤脚迅速爬上脊背，在她后颈绽放出妖冶的蓝花。
这天轮到李芷若和陈明泽做饭。炊烟袅袅升起时，李芷若正在熬制红薯粥。
江艳红进来拿东西，“失手”打翻盐罐，趁机将一包砒霜撒进锅里。
好在李芷若发现及时，她用异能使铁锅边缘的蕨类孢子突然膨胀，将毒粉包裹成透明胶质，随着蒸汽凝成水珠，滴落灶台，分毫都不曾落入红薯粥里。
“艳红，你的鞋带散了。”李芷若轻声提醒。江艳红低下头的瞬间，李芷若将灶台上的毒胶珠弹入她衣领，在她后背烫出一串红疹。
江艳红的算计陷害真是层出不穷，手段之狠辣，每次都像是要把人往绝路上逼。她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午夜时分，月光透过窗纸斑驳洒落，江艳红轻手轻脚地摸向李芷若的枕头，准备放入陷害她的证据——是一封伪造的举报信。
谁知道指尖刚触及棉布，枕芯里的荨麻籽突然爆裂，毒刺扎得她掌心红肿，她疼得差点叫出声来，只能咬着牙，狼狈地缩回自己的床铺。
寂静的夜里，突然传来“噗”的一声爆裂轻响，虽说动静不大，却足以打破夜的宁静，惊醒睡梦中的李芷若。
她翻身坐起，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朦胧月光，看向正趴在自己枕头旁的江艳红，轻声问道：“怎么了，艳红，你不睡觉趴在我枕头旁干什么？”
江艳红被这突如其来的询问吓得一哆嗦，不过她反应极快，瞬间装出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含糊地说道：“啊……没……没干什么！我做梦，梦游了。”
她心里却早已把李芷若骂了千百遍，自从下乡以来，自己每一次精心算计李芷若，不但没有成功，反而都反噬到自己身上，真是邪门，难道她真是什么怪物，拥有着特殊能力？
……
暮色渐渐深沉，天边被夕阳染成一片橙红。周志军来到大队部，抬手敲响了那口铜钟。“当当当”的钟声在村子上空回荡，社员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朝着打谷场聚集，听他宣讲“防汛演练”的安排。
“后山涵洞要重点巡查。”周志军站在一幅防汛图前，用红漆在上面画着圈，手中的金属教鞭在昏黄的煤油灯下闪烁着冷光。
陈明泽站在人群中，敏锐地注意到周志军虎口处沾着暗绿色的铜锈，那颜色和质地，就像是刚从古老的战国青铜鼎上蹭下来的。
子夜时分，万籁俱寂，二十个青壮年摸黑进了山。陈明泽悄悄藏在一丛酸枣树后，目光紧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只见那些人走到一处隐蔽的地方，掀开了铺在上面的伪装草席。紧接着，涵洞深处传来沉闷的凿击声，空气中开始飘散着一股熟石灰与尸蜡混合的刺鼻腥气。
“动作麻利点！”周志军一脚踹在一个正跪在地上擦拭陶俑的瘦高个身上，低声呵斥道，“这批货要赶在汛期前运出去的。”
他又压低嗓子，对正在装箱的民兵们怒声说道：“还有你们都给我轻点！碰掉一个鎏金扣子，把你们全家卖了都赔不起。”这些人到底都是老手，没过多久，就顺利地把东西运到了山下。
不用周志军多做交待，大家熟练地在拖拉机车厢内铺上厚厚的草垫子，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十二个钉着“农机零件”字样的木箱抬上去码放好。
此时，车厢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发霉土腥味。一切就绪后，拖拉机轰鸣着，快速朝着仓库的方向驶去。
陈明泽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从口袋里掏出笔记本和笔，在上面工整地记录着：“7月17日，周连长带队夜巡，拖拉机出动三次。”他特意在“夜巡”二字上重重地做了重点标记。
看着周志军的身影，陈明泽的思绪飘回到之前在龙王庙的那个夜晚，他当时透过窗缝，看到的那个捧着青瓷碗与港商交易的背影，和现在周志军的身影竟如此相似。
仓库里，周志军一边紧盯着大家摆放货物，一边下意识地摸着军大衣内袋里的瑞士手表。这是前天和京市来的客商交易完后，对方偷偷塞给他的，听说这外国货可值钱了。
在仓库角落的腌菜缸下，埋着一本牛皮账本，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三百多件文物的去向：青铜器运往福省，唐三彩发往广市，字画卷轴直接发往津市港口。
昨夜刚出土的那套宋代官窑瓷器，此刻正裹在化肥袋里，静静等待着明日装车，周志军在心里暗自祈祷，希望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
天刚蒙蒙亮，陈明泽就心急如焚地赶到了镇上的联络点，把昨晚看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向领导汇报。
领导们紧急开会商讨后决定，暂时不实施抓捕行动，先安排人跟踪这批货物，放长线钓大鱼。
同时嘱咐陈明泽，先不要打草惊蛇，继续严密监视周志军，顺便查找之前牺牲的保管员老李头留下来的线索。
从陈明泽来到大河村当知青的第一天起，他就开始在暗地里着手查找相关线索。他把老李头的住处和工作的地方翻了个底朝天，几乎都要挖地三尺了，可始终一无所获。
没办法，他只能把老李头所有到过的地方和接触过的人，全部重新梳理过滤一遍，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从某种角度来看，线索藏得隐蔽也不完全是坏事，陈明泽找不到，那就说明其他人也还没找到。
……
江艳红自幼就对李芷若心怀嫉妒，什么都想和她比个高低，可无论在哪方面，她都比不上李芷若。李芷若出身优渥，父母和两个哥哥都是单位的正式职工，而且父母还是单位领导。
在家里，李芷若就是全家的宝贝，几乎是要什么有什么。上学时，她成绩优异，深受老师的喜爱和同学们的追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