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东西，立刻出发。＂我果断下令，＂改道东南，绕过戈壁。＂
＂大哥！＂小六子急道，＂东南是死亡沼泽啊！去年商队三十多人进去，一个都没出来！＂
我取出随身携带的羊皮地图，手指在东南方向画了个圈：＂沼泽危险，但可以避开埋伏。而且。。。＂我压低声音，＂沼泽里有座废弃的烽火台，是前朝密探的联络点，应该有暗道通往外界。＂
队伍中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张铁锤瞪大眼睛：＂大哥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我没有解释。这些情报来自李承渊原主的记忆碎片，自从两块浑天仪融合后，这些记忆就像解封的档案一样不断在我脑海中浮现。
夜幕降临前，我们匆匆掩埋了石碑。就在最后一铲土落下时，远处沙丘上突然闪过一道反光。
＂有人！＂我本能地扑倒身旁的张铁锤。几乎同时，一支弩箭擦着我的发髻飞过，深深钉入身后的胡杨树干。
＂隐蔽！＂我低低吼一声，队伍瞬间散开各自寻找掩体。
沙丘上陆续出现十几个黑影，他们穿着与沙漠同色的伪装服，动作矫健得不像普通马贼。最引人注目的是为首那人手中的武器——一把造型奇特的连弩，弩身上刻着工部的徽记。
＂朝廷的人。。。＂我咬牙。这种制式武器只有军方和少数高官侍卫才能配备。
对方没有喊话，直接发动了第二轮射击。弩箭如雨点般落下，两个躲闪不及的兄弟当场被射穿胸膛。
＂妈的！＂张铁锤怒吼着要冲出去拼命，被我死死按住。
＂别冲动！＂我快速观察四周，＂他们占据高地，硬拼我们毫无胜算。＂
我摸向怀中的浑天仪碎片，触手滚烫。一个大胆的念头闪过——既然碎片能影响玄冥海怪，或许。。。
＂老周，带着兄弟们往东南撤。＂我迅速交代，＂我和铁锤断后。＂
＂大哥！＂老周急道，＂这太危险了！＂
＂执行命令！＂我厉声道，同时给张铁锤使了个眼色。
趁着夜色掩护，大部队开始悄悄后撤。我则取出浑天仪碎片，将它对准月光。碎片表面的红光突然大盛，在沙地上投射出复杂的星图。
远处的袭击者显然注意到了这异象，攻势为之一滞。我抓住机会，拉着张铁锤冲向一处背风的洼地。
＂大哥，这是要。。。＂
＂嘘——＂我示意他噤声，手指在碎片表面快速滑动。那些星图符号在我眼中化作一行行代码，我尝试用现代密码学的思路重新排列组合。
碎片突然剧烈震动，一道红光直射天际。霎时间，整片沙漠狂风大作，沙粒被卷上高空，形成一堵移动的沙墙墙向我们袭来。
＂趴下！＂我将张铁锤按在沙地上。沙暴呼啸而过，耳边全是飞沙走石的轰鸣。等风暴稍歇，我们抬头时，远处的沙丘已经变了形状——袭击者全被埋在了数米深的沙下。
＂这。。。这是你干的？＂张铁锤声音发抖。
我摇摇头，看向手中渐渐冷却的碎片：＂是它自己的意志。＂
我们追上大部队时，老周正带人清理一处泉眼。见我们安然归来，众人纷纷围上来。
＂大哥，刚那沙暴。。。＂
＂先补充水囊。＂我打断询问，，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天亮前必须赶到沼泽边缘。＂
趁着众人忙碌，我独自走到一块风化的岩石后，再次展开赵明德的密信。借着月光，我突然注意到信纸背面有极淡的墨迹。将信纸对着月光倾斜，几行隐形字迹渐渐显现：
「太史令已死，碎片在严府。丞相设局引君入瓮，切莫中计。若需助力，可寻醉仙楼柳三娘。记住——碎片择主，非人择碎片。」
我瞳孔骤缩。这行字迹与正面截然不同，清清秀隽永，像是出自女子之手。更令人心惊的是内容——太史令已死？那朝廷为何没有半点风声？
＂大哥！＂小六子慌张的喊声打断了我的思绪，＂老周他。。。。。。他不对劲！＂
我匆忙收好信纸赶过去，只见老周蜷缩在篝火旁，脸色铁青，嘴角不断溢出白沫。
＂中毒了！＂我掰开他的嘴，闻到一股熟悉的草药味——和血布条上的气息一模一样。
＂是。。。是水。。。＂老周艰难地指向泉眼，＂水里。。。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