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阿牛拿到令牌后反悔,江辞利用门主之便,命人将四人送回临海。
车轮碾过一片片盛开的田旋花,坐在车顶的阿牛一路无言。
“阿牛,我们没做什么错事,你能放过我们吗?你保证,我就把令牌给你。”江辞离开南城后的这些时日什么的都没学到,却领悟了何韵柒的淡然和长陆离的小弯小绕。
马车在竹州附近停留时,他下车站在照月河边,抬头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真诚地与阿牛对话。
看似稳,实则慌。
拿他是一点办法也没,阿牛只能点头应了。
“如果你反悔派人抓我们回去怎么办。”
摸出一个小吊牌,阿牛将它交到江辞手里:“这是暗门的安全牌,有了这个暗门就不会对你们动手,我们做个交换。”
“那还有点亏。”小声叨叨,江辞手里攥着令牌,依依不舍给了她,几日的门主瘾算是过完了。
阿牛静静凝视令牌,再抬起头,放眼处,竹州百里飘粉,杨柳依依。
“好好享受平淡的生活吧江小公子。”
只轻功一翻,阿牛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江辞拿着手上的牌子,双颊被秋风吹得微红。
三个女人排排坐在月照河边,长陆离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坐姿极其不雅。
眼看着阿牛消失在视线中,万俟灵这才松了口气:“看来,暗门也不是那么难对付。”
不屑地吐出狗尾巴草,长陆离撇头道:“那是因为阿辞长得好看惹人怜,换做你偷人家令牌,早就被大卸八块了。”
“呃,你说的有理……”
“万俟灵,我真的看不懂你。”长陆离抱臂起身,低头俯视着茫然的,伸手按下想要远离“战场”的何韵柒,“我已经知道那枚玉佩是你娘亲的,我还知道当晚我拿出玉佩你就心里有数了,却还在跟我们演。”
“我不喜欢我娘亲,但不代表我可以大义灭亲,”万俟灵无奈地皱眉,双手交叉撑住下巴,眸中透出无奈,“不过你说错了,那枚玉佩不是我娘亲的,是李燕的,也就是李将军,她与我娘亲往来亲密。”
“啧,这个李燕将军真让我作呕。”
何韵柒忍不住插嘴:“你的婚事是个隐患,你娘亲不会放过你的,逃出来时你应该考虑到了。”
“嗯,”她直起身子笑了,“不过没事啊,有大家陪我一起啊。”
瞳孔微缩,长陆离气得原地转圈,在地上找了根还算粗的枝条:“你这丫的,你是拖我们下水!还这么开心,我抽你!”
“别别别,何妹子,救我啊!何妹子!”
算起来离家已近三月,回到临海,师徒二人心头漫上浓烈的思念。
穿过熟悉的街道,长宅的木门上依然贴着出门的字样,却因雨水渗透而变得模糊不堪了。
“这告诉我以后留字条不要用墨水写。”将字条撕下,进门前长陆离转身朝万俟灵和江辞絮絮叨叨一通。
总结起来就是一些莫须有的规矩,何韵柒认真听了,除了所有房间要点驱虫香以外,其他的“规定”她以前好似从未遵守过。
“哇,长妹子,你家很大啊,还有小院,房间很多啊。”万俟灵边走边感叹,“老房子啊,以前是有仆人的吧。”
“明知故问,不要多嘴!”
长陆离留下来给二人安排房间,何韵柒将行李收拾好,前往东市寻江寒。
离开不久,临海自然不曾有什么变化,青石板砖巷依然宁静美好。
白日头长长的,海风吹得人发软。胭脂店的前门已经装饰完毕,一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模样。何韵柒笑着轻敲江寒家后门,等不及要把好消息告诉她。
“何姐姐?你回来了?”
熟悉又温柔的声音,何韵柒转过身,细细的阳光下,那人美好温柔的脸映在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