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风雪大如鼓风机在耳边轰隆隆作响一般吵人,带着疯狂与肆意。何韵柒轻拥着长陆离,思绪迷蒙直到半夜也未沉睡。
她太焦虑了。
火盆对面的老奶奶但凡轻翻个身,她就警惕地扇扇睫毛。
火星子直往外窜,耳边听得窸窸窣窣的声响,何韵柒假装睡了,耳朵竖起来听真切。
老奶奶蹑手蹑脚拿起板凳上的帽子带上,披好衣服准备出门。
大半夜的,您折腾什么?呢?
待门轻轻开启又关上,一阵寒风刮过她的面颊,她方睁眼望着空无一人的对面。
怀中的长陆离睡了,她悄悄起身走到窗前,用袖子将窗户擦了擦,方看清老奶奶正提着四?面密封的烛灯,颤颤巍巍将其挂在不远处的树上,方返回来。
挂灯是什么?含义?在跟别人通信嘛?
心里杂乱如蚁爬般,何韵柒听得老奶奶复又回屋内,将衣服放下躺下了。
怀中之人几个月来难得熟睡,嘴里呢喃着她的名字。
明日一早就得走,不管雪有没有停。
天渐渐有光时,鹅毛般的大雪终于小了些。何韵柒一早将长陆离摇起床,二人简单吃了干粮准备上路。
长陆离明明一觉睡到天亮,仍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他看?着两眼眼周乌黑的何韵柒,噗嗤笑了:“你这是晚上去当贼了吗。”
何韵柒长叹一口气,向奶奶道了谢,拉着长陆离就要离开。
“外面风雪还大呢,到中午再走吧?”
这里的雪一下就是缠缠绵绵的,中午走和现在走实?际上没有什么?本质区别。她其实是在拖时间。
“不了,”何韵柒回过头,“谢谢奶奶了,我们赶时间。”
奶奶也没挽留,从身边的小篮子里面拿出个馒头:“二位妹子,我这里有两个馒头,你们带上吧。”
何韵柒笑着收了。
二人方踏出门没几步,何韵柒便将馒头放在包袱最底下。
长陆离警惕问:“你怀疑她下了毒?”
何韵柒摇摇头:“不,毒不至于,迷药倒是很有可能,她很可能就是白洞村的人,昨晚给白洞村传消息了,我们得马上离开。”
迎雪向着河县的方向走,二人踩着厚厚的积雪咔嚓作响。
长陆离替何韵柒指着路:“我来的时候,是沿着这山路走的,应该往前走不远便有上山的路,若我们上了山往西北方,一会儿就到河县了。我在河县的时候,有拜托越星安排几个人在悬崖处等着我们。”
何韵柒塞满了心事,只默默点头,未多做回应。
长陆离紧紧盯着她,熟稔地把手套摘了将手环住她的手臂,顺塞入她的大手套内。
十指紧贴,他笑得乱红纷飞:“不要多想了阿柒,我们会顺利回到河县的。”
“嗯,好!”
“阿柒,我们回到临海成婚的话,要去见你的父母嘛?我还从未问过你家住在哪座山呢?”
何韵柒心头一个激灵,她有些为难:“嗯…………关于我父母和家乡,等回到临海,我再细细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