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紧紧攥着毯子起身坐在石头床上,伸手拨拉一下有点打结的头发。
“吱呀。”
地牢的大门被轻轻打开,试探性地抬头望去,对上那个讨人厌的笑。
“盛公子真是好雅兴,半夜来这种蜚蠊满地的地方看我的笑话。”
“非也,我不是来看你笑话的。”盛以晴站在木头栅栏外,用手轻捂着鼻尖,“长陆离,我有样东西想要给你。”
“什么东西?”
只见他慢悠悠从怀中拿出一个袋子,里面沉甸甸装着不少东西:“我知道你这几年在盛家找什么,我也知道你费尽心思蛊惑我的母亲想要做什么,现在我手上就是你要的东西。我从前,对此并无兴趣,没想到,如今竟能用上。”
“条件?”
看出他眼里闪着光,盛以晴笑了:“我要何韵柒。给你面子,算你让给我的。”
“痴心妄想。”
“那我会把这个袋子放到火里炙烤一番,你
猜除了灰,还能剩下什么?”
“我不相信你。”
“是我三姨当年亲自画押的口供,可以还长氏一个公道。”盛以晴超前一步,从黑暗中走出,月光洒了他一脸,却有白骨一样阴森的气息,“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许多事情,如果这些事情何韵柒知道了,她会怎么想?”
“盛以晴!”
躲过长陆离猛然起身的一抓,他惊吓地往后退一步,有些微怒:“恼羞成怒?长陆离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让你再也无法回到临海,让你母亲你父亲九泉之下不得安宁。不要逼我,我盛以晴,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区区盛家,竟如此狂妄……你们眼中还有王法吗?!”
“不要以偏概全,好么?我等你的消息。是要证据,还是要何韵柒在内的全临海都知道你们长家那点丑事,知道你就是长璃,你自己决定。”
“盛以晴!”
“嘘~”他轻轻竖起食指,“对了,昨日下午,我还和何姐姐喝了茶。单独两个人,我们聊得很愉快。我已经退了一万步了,没有一个女人,会拒绝我这样的人心甘情愿与她做形式夫妻吧?”
心里咯噔一下,长陆离气得伸脚猛踹牢门,踹得门锁叮铃作响。
可恶的小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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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梢头,何韵柒睡不着。
她头脑清醒无比,端起蜡烛起床,来到院内静坐。
长陆离的房间在她正对面,此时正关着门,已经几天没人打扫了。
长陆离房间旁,是一个书房。她偶尔在里面研究胭脂,偶尔翻翻里面没什么用的书。
现在这时候没事干,脑子烦乱得很。
何韵柒起身进入小书房,将蜡烛点燃烛台,开始没有目的地翻看起来。
小书房有两层书架,外面一层都是近日何韵柒采购的奇奇怪怪的书,还有长陆离没事自己写的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里面一层的书都上了灰了,也无人打扫。
长陆离只随口提到是他母亲以前看的,母亲去世后就再也没有人翻阅了。
何韵柒轻轻吹开那层厚厚的灰尘,被呛得猛烈咳嗽几声。
“《大月秘史》《皇家政事》……”一本一本翻过去,在众多还算整齐的书中,何韵柒发现了一本较薄的簿子
。
《长氏族谱》……
粗略翻看一下,何韵柒惊奇的发现长氏以前也是当官的,最高能当到丞相。
到后来渐渐没落了,可能是家境不济,才来到临海从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