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木香飘扬而来,何韵柒魂不守舍坐下,没有心思观察房间的摆设。沁一壶清茶,盛妍将茶杯放到何韵柒面前,示意她尝尝。
多好的茶,如今入口也是无味。
“是不是毫无味道。”
“是……”
“何韵柒,我派人调查过你。”
闻言,何韵柒一惊。她将茶杯放下,表面淡然自得:“哦?县令大人调查我一个草民作甚?”
“很少有人能入得了我那个外甥的眼,他最近经常向我提起你。”
“盛公子?”
“你如何看待?”
这是
一道送命题。
何韵柒思量再三,答道:“盛公子如三月春风,和煦宜人,是临海之最。我等草民只能喁喁仰望。”
盛妍低头笑了,眼底带着深深的探视:“这句话,怕一半是真,一半是假吧。”
“……盛大人,何不开门见山?”
“我那外甥,也老大不小了……这些年他孤傲的很,前日竟忽然来央求我帮他,我岂能不帮?”她食指轻抹茶杯沿,目光停留在何韵柒的脸上,“你长相清秀,谈吐间也有些风雅学问,就是太瘦弱了,也没什么成就……你是哪里人?家中可有夫小?”
这是,要给我说亲?
何韵柒礼貌起身,朝盛妍行了个大礼:“盛公子与盛大人的盛情,草民领了。只是草民身份低微,实在配不上盛公子。”
“无妨,只要你答应入赘,都不是问题。”
入赘?何韵柒眉头紧锁,身子往下压了压:“盛大人,草民不敢。草民家中无夫小,心中却已有一人,草民自知心胸狭隘只装得下她一个,还请盛大人,不要错点了鸳鸯。”
盛妍平淡地勾起唇角,起身将何韵柒扶起,抓着她手臂的手微微一紧,充满力道:“我知道,那人,不正在我手里吗?”
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衙门的,何韵柒只想对天大骂一句:扯淡!
她被勒令不允许探监长陆离,在东市徘徊许久才回到长宅。
江辞默默奔上前,手里抓着一根鱼竿,才钓鱼回来的模样。万俟灵踉跄走出来看到只有何韵柒一人,便知道怎么回事了:“为什么?”
“说不清楚。”何韵柒寡淡道,独自走进厨房,背影萧瑟,“我给你们做饭。”
撂空的院子因没有长陆离而空旷许多,惹得何韵柒心上烦忧。
她手里捏着面团,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从心头蔓延。
至于吗?她不明白,这样的逼婚有什么幸福可言?得到了就好了嘛?
牵肠挂肚的滋味着实不好受,地牢里的长陆离亦是如此。他住的还算是“贵宾房”,设施齐全,除了有些臭和冷以外,暂时还能忍受。
“喂,你干了什么事被抓进来了?”
隔壁老房一个蓬头垢面的人朝她大呼小叫,引起她的不悦。
“关你屁事。”
“
年轻人,我是这里的牢霸!北郊街道上的男人我都拥有过!”
“恶心!”手上抓一把石子往她那愤恨一撒,长陆离怂怂往后面退去,躲在角落里听她骂骂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