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SUV穿过夜色，挤出车流，往城市角落的盘山公路开去。
车蜿蜒而上，开到山顶的草坪处停下，这里空无一人，是谈判的好地方。
“怎么不回你家聊？”江亦怜问。
“哦。”秦澄笑了声，“我以为你很讨厌那个家呢。”
他的语气有点冲，江亦怜皱起眉，没答他这个问题。
“谈谈这三百万吧，我会还你，但需要时间，这期间，你想要我做什么？”
秦澄没有什么讶色，看来他早察觉那一百万不是用来做什么医疗费的了。
他笑着摇摇头，推开车门：“应该你来想，你能给我什么。”
江亦怜看他下了车，几分钟后手里拿着支红酒，指尖夹着两个高脚杯回来。
“给，喝点。”
“你真是有兴致。”江亦怜没接，“酒我就不喝了，赶紧聊正事吧。”
“你还是不懂，什么叫听话啊。”
秦澄悠悠话语传来，江亦怜抬头看他，男人明明是在笑，眸光却是沉的。
江亦怜抿了下唇：“我可以听话，但只有一点……”
“我不会碰你。”秦澄抢她一步开口，“这个要求你提过太多遍了，真当我对你有企图啊。”
要说企图，刚找上江亦怜的时候，他可能有。
但随着时间过去，江亦怜神情一日比一日木然，表情不复学生时的生动，也不大会笑，好像整张脸都黯淡下去，他也越来越没了兴致。
——枯萎的花，即便是玫瑰，也是要被丢弃的。
不过，江亦怜进入娱乐圈后，倒好像恢复了往日的一点光彩，如果再能听话一点……
秦澄笑着看江亦怜接过他手里的酒杯，开了瓶塞，往她杯子里倒酒。
红酒诱惑的色泽在通透的杯子里荡漾，折射出魅惑的红光，散发着独特醇厚的香气。
但江亦怜却无意欣赏，只敷衍地抿了一口，便再次开口：“别浪费时间了。”
“在我力所能及之内，我能做一个表面上听话的妻子，只要不干涉我的正常工作，不做过于亲密的举动，你想要我怎么演都行。”
她做出的让步，是不再拥有自己的脾气，任他差使，任他家里人轻视。
秦澄不置可否，笑着抿酒。
江亦怜皱眉：“不满意？”
秦澄：“你觉不觉得，这是你一开始就能做到的？”
“……”江亦怜知道他说的对，“所以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秦澄晃了下酒杯，轻轻闭上眼：“好好好，别着急，我这呢，确实是有一件事要让你做的。”
“什么？”
“你先答应下来。”
江亦怜放下酒杯，“没有什么都不说，就让人答应的道理。”
秦澄睁开眼，“主要我们这边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呢，所以你得等等。”
“到底——”
“不干涉你的正常工作，没有过分的亲密接触，一切都按照你的要求……你不是说什么都能做到吗？”
“……”江亦怜看着秦澄勾起的唇角，总觉得带着不怀好意。
“你真的可以放心。”秦澄又笑了，视线放在她手里那杯酒上，“如果我想对你做什么，你现在已经……”
“你！”江亦怜意识到什么，怒意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