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的敬酒劝酒声还在继续，江亦怜突然觉得有些心慌。
“怎么了？今晚好像一直不在状态。”
白奕然走到她身边，用肩膀轻轻撞了下她。
江亦怜想，这人大概是有些自来熟，聊了两句就已经可以随意肢体接触了。
不过这倒是没让她感到不舒服，因为白奕然的表情太过正常，真的就只是关心而已。
江亦怜转头看他一眼，突然眼睛一亮，把手里的酒递到他手上：“抱歉，我有点急事要离开一会儿，如果有人问起来你就说我去洗手间。”
说完又觉得还不够，多嘱咐了一句：“帮我应付应付啊。”
然后转身从后面的门跑了出去。
她离开后，白奕然怔愣地看着手里她的酒杯，然后嘴角扬起一抹无奈的笑。
“小姑娘，真的很容易信任别人。”
—
江亦怜不知道温梦会去哪，只能凭借直觉往一个方向走。
这个方向通往洗手间，越往走廊深处进，周围就越来越安静，这边似乎没几个包厢，连侍应生都很少。
四周的墙面泛着暗金色的光，映在江亦怜眼底，显得有些幽深。
直到走到洗手间的门口，江亦怜已经再没见到一个人了。
正当她疑心自己是不是找错了的时候，洗手间里忽然传出声音。
“你别碰我！”是温梦的声音。
而另一个男声，江亦怜也不陌生，是刘程的。
江亦怜几乎是立即作出反应，迅速点开手机录音，摁下红钮。
洗手间里的声音还在继续。
“小梦，别不识好歹！我给了你这么好的资源，如今造成这样的局面你还不觉得自己错了吗？你不小了，你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
“刘哥……我不，我不想干了，你放我走吧……”
温梦声音带着绝望，像是要哭出来。
而刘程只是哼笑一声，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想走？可以，违约的钱你现在拿出来，我让你走。”
“违约金太高了……一千万，我怎么可能拿得出来……”
刘程又笑了几声，那笑声喑哑刺耳，让江亦怜几乎无法把这个声音和那天白净斯文的脸对应起来。
“小梦，你别觉得哥是在害你，你家里情况我知道，要是我没猜错，你爸妈供你读书已经花光了几乎所有的积蓄吧？”
温梦没再开口。
刘程的声音更加笃定了：“你既然选择了这个圈子，那就得按照这个圈子的规则来。”
“要想在这个圈子打出名堂，哪个没有一点背景，那些表面上光鲜亮丽的绅士名流，私底下，玩得比我还要过分！”
江亦怜听着刘程的话，一边觉得恶心，一边觉得疑惑。
刘程这是铁了心的想要温梦啊……
温梦拒绝了这么多次，也不在乎雪藏，就是不想跟他，若是按照正常心高气傲的人的脾气，早就放弃了，哪会像刘程这样穷追不舍的。
以刘程的身份，私底下的女人一定很多。
能让这样的人穷追不舍，江亦怜只能想到两种可能，一是这个女生他特别喜欢，把他迷得非得到手不可。
温梦长得好看，是清纯呆萌的长相，刘程吃这一款也说不定。
但江亦怜想，这种可能性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