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绯烟咯咯娇笑,毫不在意地合上匣子:“姐姐莫害羞,这些可都是闺房中的好宝贝。你若是不嫌弃,改日……”
“绯烟!”澹台明宫又羞又急,打断她的话。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柳绯烟见她真有些薄怒,这才收敛了笑意,从妆台下的一个暗格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白玉小瓶,递给澹台明宫,“姐姐要的东西,我这里恰好有。这是我们合欢宗的不传之秘,名为‘聚精会神’,无色无味,只需几滴混入酒水饮食,任他修为再高,一时三刻之内也会变得浑身瘫软无力,灵力难以凝聚,只能任人摆布。”
她凑近一步,压低声音,“此药还有一桩特性,能令男子气血下行,阳关暴涨,虽不能动弹,欲念却会倍增……算是,方便行那采补之事。不过……”
柳绯烟顿了顿,神色也郑重了几分:“不过此药药性猛烈,姐姐使用时千万小心剂量。若是不能及时出精,恐怕有损根基”
澹台明宫接过玉瓶,入手冰凉,她拔开瓶塞轻嗅,果然无色无味。
听到柳绯烟后面的话,她脸上更红,却也定了定神,低声道:“多谢妹妹,我……我只是以防万一。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柳绯烟摆摆手,语气轻佻:“姐姐客气了”,又调侃道:“姐姐可做好接客的准备了?若是碰上个厉害的,这药可不一定管用哦。”澹台明宫俏脸一红,匆匆告辞,留下柳绯烟在房内掩嘴轻笑。
……
栖凤殿内,一扫往日宁静平和的氛围。
澹台昉将一块玉雕金镶的牌子猛地扔到桌上,目光如炬地盯着女儿澹台明宫,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愤怒:“你看看这是什么?!”
澹台明宫被父亲的举动吓了一跳,心中尽是惊讶。探身看去,眼前赫然是一块前日所颁的“春宵令”。
强压下心中的慌乱,澹台明宫疑声问道:“父亲,您怎会有这令牌?”素手端起茶盏,递到澹台昉面前。
澹台昉冷哼一声,接过茶盏,却只是紧盯着女儿,“这令牌,我是在来栖凤殿的路上,从一个老东西手中抢来的。他一路上色迷迷的样子,我用灵识一扫,发现他怀里揣着这块令牌,就直接把他打昏了。”
澹台昉顿了顿,怒气更盛,“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就被那个老东西……!”
澹台明宫闻言,心中一紧,眼中闪过一丝委屈。
低头咬唇,声音微微颤抖:“父亲,您误会了……这‘春宵令’是我亲手所发,为的是救叶郎,救天玄宗。”
澹台昉猛地一拍桌子,茶盏震得微微一颤,怒斥道:“救宗主?就用这种下作手段?咱们家诗书传家,何时教过你这等悖逆人伦的行事了?”他越说越气,声音中带着一丝痛心,“你母亲若在世,绝不会放任你沦落至此!”
澹台明宫心中一凛,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父亲,女儿不孝,累及家族清誉,罪该万死!但……叶郎他危在旦夕,宗门亦是存亡一线!女儿与诸位姐妹想尽办法,皆束手无策……此举实乃……”
“实乃下策?”澹台昉猛地转过身,须发戟张,眼中满是痛心与失望,“我澹台家世代以清白立世,你母亲临终前亦再三嘱咐你要洁身自好!你如今行此等……等同卖身之事,九泉之下,有何面目见她?!”
“父亲!”澹台明宫泪水夺眶而出,猛地抬起头,“您以为女儿愿意吗?!若非走投无路,女儿何尝不想守着清白之身?可眼睁睁看着夫君身死道消,宗门基业毁于一旦,女儿做不到!为人妻,不能不救夫!为宗主夫人,不能不保宗!礼法森严,可生死存亡面前,女儿……别无选择!”
澹台明宫此时已然泣不成声:“父亲教我知书达理,也教我忠贞重诺!如今,女儿只是在践行对夫君、对宗门的承诺!若此举能换回夫君性命,保全宗门,女儿……纵万劫不复,亦在所不惜!”
澹台昉看着女儿字字泣血,句句锥心。
原本满腔的怒火,也被这绝望的现实与女儿决绝的承担一点点浇灭。
他看着这个自己从小悉心教导的女儿,如今却要用如此惨烈的方式去背负本不该由她承担的重担……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与无力感涌上心头。
“你……当真……没有其他路可走了?”澹台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
“没有了,父亲。”澹台明宫抬起泪痕斑驳的脸,“女儿与姐妹们……已是山穷水尽。此法虽……有伤风化,却是目前唯一的希望。”
“罢了……罢了……”澹台昉看着女儿梨花带雨的样子,心中不禁一软。
长叹一声,端起茶盏,又喝了一口,语气也缓和了下来:“婉儿,我知道你有苦衷,但这‘春宵令’……实在有伤风化。别人如何行事与我无关,但你是我女儿,不能再做这等败坏门风之事。”
澹台明宫偏过头,用纤指拭着眼泪,沉默片刻,突然低声道:“父亲,已经晚了。”
澹台昉一愣,忽觉四肢无力,口干舌燥,一股莫名的邪火从小腹升起,直冲脑海。
不禁心中一惊,“这是怎么回事?”又赶忙运转功法,却发现往日对付杂念如同融冰消雪的功法,此时却成了火上浇油的从犯。
自妻子去世后,澹台昉已多年未动欲念,可今日这股欲火却来得格外猛烈,下裳竟被顶起老高。
抬头望向女儿,眼前端庄清丽的澹台明宫与亡妻的倩影渐渐重叠,心中欲念丛生,乱作一团。
“婉儿,你……你干了什么?”澹台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中满是震惊与迷茫。
澹台明宫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低声道:“父亲,对不起……这茶里放了合欢宗采补的灵药。”
澹台昉想要站起,却因四肢麻木而力不从心,怒火与欲火交织,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你……你竟对我下药?婉儿,你疯了吗?!”
澹台明宫缓缓起身,莲步轻移,走到父亲身前。“父亲,女儿没疯”
纤手轻轻搭在肩头,澹台明宫竟然开始解开那身华丽的宫装。
锦绸的系带随着指尖无声滑落,外袍如云雾般坠下,露出雪白圆润的香肩与精致得令人心颤的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