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大的咆哮突然从通风管道传来,带着金属共振的嗡鸣:"把燃烧弹都扔进正门下水道!"祁梦蝶后背瞬间绷紧,她清晰记得那张作战图标注的陷阱——正下方正是他们此刻所在的排污主管道。
周云帆的机械臂突然发出高频震颤。
他猛地将祁梦蝶按进腐臭的泥浆,自己却暴露在炸开的铁管碎片中。
燃烧的汽油弹擦着他耳际飞过,将后方管道照得如同炼狱。
"他在用声东击西。"祁梦蝶吐出口中的污水,指尖触到周云帆锁骨处翻卷的伤口,"吴老大早知道排水渠"
"但他不知道化粪池改造过。"周云帆突然扯开渗血的衬衫,露出心口处闪着红光的微型投影仪。
全息地图在沼气中颤动着展开,显示出一条贴着厂区围墙的暗渠。
小张突然闷哼着跪倒在地,子弹贯穿的右腿把污水染成深红。
老郑哆嗦着摸出密码箱侧面的注射器,透明药剂推入血管时,技术专家镜片后的眼睛突然亮得骇人:"给我两分钟!"
祁梦蝶已经攀上生锈的扶梯。
当她踹开头顶的铸铁井盖时,月光像聚光灯打在她湿漉漉的旗袍上。
三十米外的厂区围墙上,接应组的萤火信号正在有规律地明灭。
"吴老大在总控室摔了茶杯。"周云帆贴着她后背举枪,机械臂冷却管正在结霜,"他刚发现装甲车扑空了。"
两人同时听到子弹上膛的轻响。
十七个红点突然从围墙外的芦苇丛里亮起,映出王翻译那张因亢奋而扭曲的脸。
祁梦蝶突然娇笑着解开盘扣,染血的绸缎像蝴蝶般飘向夜空——藏在衣料里的闪光弹在接触到月光时轰然炸开。
"跑!"
周云帆拽着老郑跃出井口,机械臂弹出的抓钩精准缠住围墙电网。
小张拖着伤腿翻滚着射击,子弹在芦苇丛里溅起连绵的血花。
当祁梦蝶的银簪射穿最后一名狙击手的喉咙时,接应组的卡车已经撞开生锈的侧门。
吴老大的咆哮突然被电流声割裂。
总控室所有屏幕同时闪烁出雪花,老郑狂笑着举起被酸液腐蚀的密码箱:"他的自毁程序启动了!"
但祁梦蝶的太阳穴突然针扎般剧痛。
她看到周云帆的机械臂冒出靛蓝色烟雾,那些本该流向正门的装甲车,此刻正调转炮口撕开厂区西墙。
更可怕的是王翻译残缺的尸体——他左手始终死死按着某个微型发射器。
"不是陷阱"她喃喃着后退半步,高跟鞋踩碎了某种金属装置。
周云帆突然拽着她扑向卡车底盘,子弹擦着旗袍下摆将后视镜打成碎片。
当硝烟被夜风吹散的瞬间,所有人都僵在原地。
本该畅通无阻的侧门外,三十名头戴防毒面具的敌兵正缓缓举起冲锋枪,枪口随着探照灯移动形成死亡光网。
祁梦蝶清晰看到领头者皮靴上的反光——那是总务科特供的铜制马刺。
:()红颜密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