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找我了?吗?铃!”贤治摇摇晃晃地爬起来,兴奋地朝我扑过来。
“铃。”夏油杰的语气里有几分轻浮的玩味,“你叫铃?”
“抱歉,铃,桌子上睡觉不舒服,我就跑到小眼睛叔叔这里来了。”
被称为小眼睛叔叔的男人很显然对这个名字很不满意。
“小朋友,我身上有这么多特征,你就只看到这一个?”
贤治没理他,抱住了?我的腿。
“铃,我们去找五条吧。”
——糟了?,他这么轻松,就把五条这个名字给供出来了。
贤治啊贤治,你怎么就这么猪队友呢。
看?来装作不认识夏油杰,然后逃出去的计划是不可能实现了。
“五条?果然……”他在提起自己挚友时,声音里透出愉悦的笑意,“好久不见啊,铃,不,应该叫你铃溪才对。”
“别,千万别,教?主大人还是叫我猴子吧,或者阿猫阿狗也行,千万别叫我的名字。”我认真的说道,“被你一叫,我觉得自己的名字就脏了,还得换名字。”
从我被他发现到被他识破,总共没超过五分钟。
虽然部分原因是贤治这个小猪队友,但更多的——
是夏油杰对我深刻的怨念。
我闭上眼睛,眼前一片漆黑。
令人恐惧的影子会?在黑暗中消失,我也能冷静下?来思考。
敌方,特级咒术师,一堆普通教?徒。
己方,我,贤治。
我没有战斗力,有战斗力的是贤治。
他在空腹状态下?发挥类似于怪力的能力,并且免疫一切物理伤害。
但他现在吃得很饱,一时半会?儿也发挥不出来。
唯一庆幸的是,夏油杰不会?杀术师,那么贤治是安全的。
有危险的是我。
上一次能从夏油杰手上逃出去,是因为他刚刚弑亲又得知自己有了?孩子,处于清醒和迷茫的交界状态,加上他宁愿握刀也不愿意握我的手,我又事先将神经毒涂在了刀面上,种?种?原因叠加,才能幸运的将他放倒。
这招不可能再有用了
。
……我该怎么做,才能活过今晚呢?
“把眼睛睁开。”他冷淡地说道:“我还没好好招待你呢。”
他的冷淡与多年前的不同,带着一种?与以前不同的邪气。
少年时他偶尔也会?流露出天真的邪气,但现在是阴沉的邪气。
“想杀就杀吧。”我睁开眼睛,朝他看?了?过去,“反正我也打不过你。”
夏油杰还侧躺着,懒洋洋地眯着原本就不大的眼睛。
“其他人都给我出去。”
地上趴伏着的教?众们如蒙大赦,一股脑全往外逃去。
十秒之内,整个厅里只剩下了?我,夏油杰,贤治三人。
“杀我可以,但是请你放过这个孩子,”我抱紧了?贤治,“他是无辜的。”
我知道夏油杰一定会?放过贤治,但我还是得这么说,为的就是让他误会我和这个孩子有关系。
夏油杰的目光落在贤治身上,眼神变得温柔慈爱,甚至是……饶有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