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樾九岁那年,某个夕阳映照的黄昏,他约了祁珩和盛逸一起去学校附近的公园玩。
公园刚建成不久,是没有围墙的全开放式小公园。
江樾一边荡秋千,一边等祁珩和盛逸。
就在这时,有人用沾了迷药的湿布突然从后头捂住了江樾的口鼻。
同时,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将江樾从摇摆的秋千上拖拽下来,粗暴的扯着他快速往后退。
江樾穿着短裤,裸露的小腿擦过粗砺的地面,娇嫩的肌肤当下就磨破了皮,一时间血肉模糊,一股难以名状的剧痛袭上心头,江樾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江樾奋力挣扎,奈何口鼻被死死地捂住,只能发出低低的呜咽声,没一会儿连呼吸都变得格外困难。
江樾被拖到公园外的小路上时,意识都已模糊不清。
骑着自行车赶来赴约的盛逸远远看到一个带着帽子口罩行迹鬼鬼祟祟的男人,正着急忙慌的把一个小孩儿往冷藏车的车厢里塞。
光线一晃而过,盛逸隐约看到那个小孩儿像是江樾。
盛逸当下如遭雷劈,浑身的血液尽数涌上大脑,心神剧烈震荡,唯剩一个念头死死地支撑着他——他一定要追上那个人!
盛逸疯了一般,使劲蹬着自行车奋力追了上去。
刚追出不远,盛逸看到一脸惊慌失措的祁珩从公园冲了出来,手里还拿着江樾最喜欢的手办。
见状,盛逸越发确信刚才那个小孩儿就是江樾!
盛逸脚下不停,嘶吼般冲祁珩大喊:“快报警!白色冷藏车,车牌号xxxxxx!”
盛逸焦急暴躁的声音还在耳畔盘旋,人已经如一阵风般蹿了出去。
眼看冷藏车就要消失在视野尽头,盛逸的两条腿仿佛不像是自己的了,阵阵发软。
他狠狠地一咬牙,跳下还在行驶的自行车,抢了路边一个正在等红绿灯的电动车,不要命似的,横冲直撞的穿过川流不息的车流,开足马力,像尾巴一般死命的追在冷藏车后头。
冷藏车开进了郊区的一家生鲜加工厂的仓库,仓库管理员已经下班了,偌大的园区空无一人。
男人将早已陷入昏迷的江樾从车厢拖出来,粗暴的打开冷库的门,像拎小鸡似的,将江樾丢进了冷库。
男人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江樾的父亲,勒索巨额赎金。
盛逸一路追着冷藏车来到了仓库,透过铁门的门缝,看到院里停着的冷藏车车牌号就是他追的那辆。
盛逸的手心全是冷汗,大脑像卡壳了一般,僵硬到几乎无法思考,他狠狠地咬住嘴唇,丝丝腥甜在舌尖蔓延开来,他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颤抖着向江樾的父母发短信通知仓库的位置。
发完短信,盛逸快速环视一圈,四周是高高的围墙,围墙上头镶嵌着尖锐的碎玻璃片,根本无法攀爬。
而面前这个锈迹斑驳的蓝色铁门,没有围墙高,顶上是像红缨枪一样的长刺。
盛逸几乎没有做任何的思考,助跑两步,奋力一跃,跳上铁门。
听到响动,勒索完江樾父母的男人随手拎起一根木棍从冷库走了出来。
另一头,祁珩努力保持镇定,打电话报了警,并通知了江樾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