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江家人正在用餐,吴管家来报:“祁家二公子祁珩来拜年了。”
闻言,众人皆是一愣,这大年初一,他来拜什么年。
但既然人已经到门口了,江母江父也不好拦着不让进门,便让吴管家将人请了进来。
一番寒暄过后,江母请祁珩入席,一起用餐。
江楹性格直率,憋了许久实在是憋不住了,不客气的质问:“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贵夫人赵萌薇呢。”
祁珩平静的回说:“她有事在家。”
江楹不依不饶的说:“贵夫人忙到脱不开身,你不在家帮忙,倒是心安理得的到处晃悠。”
祁珩并不恼,不疾不徐的解释说:“原本,每年过年都是要来拜访江叔叔和江阿姨的。只不过,听说江樾只能在家待两天,明天下午就要回首都,就提前过来了。”
见江楹还要说什么,江母及时制止了她,先一步转移了话题。
一顿饭不尴不尬的吃完,江樾和祁珩去了前院的小花园。
冬日暖洋洋的阳光铺洒下来,仿佛为两人镀了一层金灿灿的柔光,然而,江樾的脸色却不太好看。
江樾皱眉看着祁珩,冷冰冰的开口:“我以为我上次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你又为何偏要这样?我们就不能给彼此留一些体面吗?”
祁珩直视着江樾蕴着怒意的眸子,冷不丁的说:“因为我喜欢你。”
江樾明显一愣,曾经他有多希望祁珩会对他说出这几个字,现在就有多厌恶这几个字出自祁珩之口。
“不,你不喜欢我!”江樾压不住心中的怒意,语气非常冲,这是他原本不愿意说出口的真相:“你现在之所以一次次回过头来找我,只不过放不下我曾经对你的好。你希望有那么一个人永远全心全意的追在你身后。祁珩,别把我当傻子。”
祁珩沉默了,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痛楚那么真实,他哑着声说:“也许,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我只想让你知道,我从未把你当傻子。而我喜欢你这件事,并非是为挽留你,胡乱欺骗你。这么多年,这几个字一直压在我心底,只是我没有勇气说出口。”
“你也许不相信,但曾经我身边那些女人,不过是我为了逼你放手,同时也是为了逼我自己不去回应你的心意想出来的手段。是不是很傻、很下作,但只要一碰到你,我内心的矛盾和纠结,几乎要把我撕裂。”
江樾一语不发,看向祁珩的眼神依旧是冷若冰霜,显然并不相信祁珩的说辞。
祁珩苦笑着闭了闭眼,继续说:“在感情这件事上,我是个不折不扣的懦夫,我不敢承认对你的喜欢,每次忍不住去见你,我总要为自己找足借口、还要打着各种旗号。很多时候,我都很羡慕盛逸,羡慕他有一个理解他的父亲。而他父亲和江叔叔的深情厚谊更不是祁家和江家这种商业关系所能比的。”
江樾仍是沉默不语。事到如今,他竟不知道祁珩到底哪句真哪句假。
祁珩神情痛苦的说:“当年,得知你想陪我一起出国留学,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高兴。但那时,你的父母亲自找上了我。”
闻言,江樾的眸底明显闪过一丝诧异,显然他并不知道这件事。
祁珩苦笑说:“他们不同意你和我一起出国留学,劝说不动你,就找到了我,让我逼你放弃。”
江樾有一瞬的恍惚,他感觉自己幻听了,因为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父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就在这时,一道清喝不高不低的传来,“祁珩,你真的很无耻!”
话音未落,江楹从不远处走过来。
她目光不善的盯着祁珩,厉声说:“我原以为你对江樾至少是有一分真心的,现在看来,连这仅剩的一分里,也充满了算计。”
江樾问江楹,“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楹伸手揽住江樾的肩膀,安慰的拍了两下,“爸妈当年是去找过祁珩,表达了他们不愿意让你跟祁珩一起出国留学的想法,但所谓的逼迫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你听听他这话说的,好像是爸妈为了阻止你们在一起,不择手段。”说到此处,江楹再次看向祁珩,语气变得愈发严厉,“你明知我父母不同意,那你有没有在你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为何我父母那么轻易就接受了盛逸,而不愿意接受你。别跟我说什么上一辈的情谊,我父母绝不会把他们的情谊强加在下一辈身上,否则早就给江樾和盛逸订娃娃亲了。”
祁珩一时语塞,江楹咄咄逼人的继续说道:“归根结底,是你不够喜欢江樾,而你的喜欢里掺杂了太多别的东西。比起感情,你更加享受权力、金钱带给你的快乐。你不敢和江樾在一起,无非是担心祁老爷子一怒之下,将你赶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