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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和心跳，而后打断它的，是我突如其来的愤怒。
“……那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长久的胆颤心惊和压抑让我忍不住情绪失控了起来，“是想说你不是我的幻觉？还是说你只是一个幽灵而已？！”
被整个校园针对的感觉让我按捺不住自己的怒意：“这有什么区别吗？耍我有意思？还是说你只是想在我死之前狠狠地恐吓我？觉得这样很好玩是吗？”
“我不管你们是人是鬼还是幻觉……”
我听到自己压低的声音。
“但你们凭什么都要这样针对我！这样对待我！凭什么！”
我喘着粗气，感受着自己逐渐平息下来的杂乱心跳。
……话才刚说出口，就有些后悔了。
害我到这个地步的又不是他。
更何况，这家伙到底存不存在，也是个未知数。
我和这个不明生物发脾气干什么呢？
但说出的话就像射出的箭，再也无法收回了。
我有些尴尬地呼吸着。
“……”
薛石意眨巴眨巴眼睛，轻轻地凑了过来。
下一秒，金色的头发晃过我的眼前，“啪嗒”一下，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他顺滑地半跪在地上，那张舒展开来的英俊脸蛋也自动贴附在我手上。
“……对不起，小石。”他露出一副委屈而自责的表情，不容反抗地牵引着我的手，往他的脸上轻拍，“是我的错，没想到这种说话方式会吓到你，都怪我考虑不周。”
“你受了这么多惊吓，刚才又听我这么说，该有多难受啊……”他蹭着我的手掌，一副心疼的样子。
“你扇我两巴掌好了，别害怕，也别生气了，我们和好，好吗？”
我：……
他委屈的表情太过灵动，贴过来的动作也太过自然，以至于我都没有想过挣脱，任由他现在捧着我的手，贴着他的脸，讨好地对我笑。
我沉默地看向他。
他眨巴眨眼睛，脑袋歪了歪。
……真像我小时候在街上捡到的大金毛。
那个时候很想养，但完全没有经济实力，只能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它隔着老远坐着，委屈地歪头看我。
两个形象一重叠，我是真的一点情绪都没有了。
刚才的爆发本来就是压抑了太久，一时冲动产生的，现在在这家伙的眼神攻势下，已经所剩无几。
我自己心里也很清楚，这里最针对我的，可不是眼前的这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家伙。
不过……
“……你好像很习惯和我接触？”我轻轻地抽出手，狐疑地问道。
明明上午的时候，每次接触到我，都还会颤抖得像个帕金森患者。
现在才见面没几分钟，每次接触我，都是那么地自然而熟练。
无论是动作还是语气，都能让我很快地收敛起自己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