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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视线天旋地转，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轻轻地接住，并没有直接摔倒在地上。
“……小梅。”我勉强地开口，嘴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你要杀我？”
我还是不愿意相信现在听到的现实。
“没有要杀你啊。”小梅笑着，“你没听见吗？之前我总是一时冲动杀了你，但轮回总是没有结束。”
“——所以这次我会把你完整地带回去。”
那就之前真的有杀我了。
我的心慢慢地沉了下次。
“……小梅，你不是这种人啊，你怎么会是这种人呢？”抑制不住的话语从我的嘴里蹦出。
我开始意识到，面对熟悉的人，我实在是无法保持冷静。
在薛石意面前的沉着，只是因为我们不熟而已。
“我一直是这种人啊。”她的声音冷了下来，冰冷的手抚摸过我的脸庞，“你以为我是什么样的人？”
“你是不会愧对自己心的人……”我喃喃地说。
“这样的人只有你自己而已。”她有些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脸，带着些我未曾见过的轻浮。
这样的动作让我突然感觉到很陌生。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是一个很追求‘正义’的人吧。”她笑了笑，“我只是追求完美而已。”
“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拒绝你作业上的帮助，只是不想留痕迹罢了。”她的手在我的脸上转圈，痒痒的，她以前从来不会这么做，“教授又不是傻子，你个人风格这么强烈，万一看出来是你写的，我绩点不就要鬼见愁了？”
“无论是保研还是出国推荐信，我都必须万无一失。”
“就你一个傻子，真以为我那么正义呢。”
靠，我有点想哭。
“我这种人啊，就是那种活到了30岁，所有同事都以为我会是个遵纪守法嘻嘻哈哈的老好人，平时奶茶也一起点，玩笑也一起开。结果晋升机会来了，毫不犹豫地卖掉几个平时关系很好的同事，就这样上位。”她的声音仿佛在很远的地方，“这才是我。如果杀掉你可以不被发现，还能保研，那我肯定会这么做的。”
伤心慢慢地缓过来了，在感觉到陌生之余，我逐渐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假设得太具体了，就好像一直在反复想象，如果真的在外面活到了30岁，她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
就像一个被困在南墙里的人，一直在撞南墙一样。
“……”药劲已经上来了，我艰难地张嘴，“你们被困在这里，十年，以上了？”
如果是这样，那……或许我不用这么伤心。
长大之后的人否定过去的自己，是常事。
更何况是一个被困在同一天里十几年的人。
我认识的小梅没有变，变的是十几年后的小梅。
没准过去的小梅正窝藏在她心底的哪个角落，寂寞地哭泣呢。
“……你这么做，”我轻轻地说，“以前的你，十几年前的你，会后悔的。”
后悔自己未来变成了这样的人。
“……别说这么多没用的话，这对我没有用。到底过了多少年，我也不会告诉你的。”她把手放在我的眼睛上，“还是好好担心一下自己吧。”
“睡吧，等醒过来，你就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说了。”这个陌生的小梅言语中闪烁着莫名的兴奋，“我这么做是没问题的，「破时」说过，你不是真实的，你不是……”
什么意思？
大脑就像坠入海底一样劳累。
我的意识沉沦了起来，逐渐堕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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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双手陷入了绵软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