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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我眨了眨眼，看向我们握住的双手；又眨了眨眼，看向薛石意认真的神情。
……不是，他是疯了吗？
不然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个……！
我们现在身处子轮回，死得了吗就殉情殉情——到底是和谁学的啊，薛石意之前可从来没提过这两个字！
而且，无论从我的利益角度思考，还是从眼前不好惹的F版周久思考，他都不应该说出这句话啊！
——但就是这点，让我迟疑了。
薛石意不像是会随便说话的人，而且他现在的神情，看起来也并不是像是被吓傻了。
想了想，我没吭声。
先姑且配合一下，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吧。
“……殉情？”F版周久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你是脑子不清醒了吗？是不是还以为可以拖延子轮回的时间，寻找打败我的机会？”
他笑得肩膀都在抖动：“木已成舟，就像时间无法倒退一样，小石永生已经是既定事实了——你再拖延时间，也只能增加小石受到的「惩罚」而已。”
他眯起了眼睛：“既然这样，那我也不阻止你了。我也想看到小石多年之后，发现自己身上遭受的额外的「惩罚」，正是因为你此刻的胡言乱语，会有多恨你呢。”
他低头微笑，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注定的未来。
表面上是不阻止了，但说得我的心更寒了。
从理性上，我觉得周久说得完全没错。
……但从感性上，我发现我居然真的在相信薛石意。
但是，即便我相信他，难道他还能有什么后手吗？
此时此刻，无论是隐藏起来的线索，还是丢失的第三次轮回的记忆，似乎都对我来说毫无用处了——除非时光倒流，不然我现在半脚入门的状态，根本救不回来了。
“嗯，我知道。”薛石意仿佛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他俯下身，把我脸上的碎发扫干净，盯着我的眼睛，“我一直在努力控制着自己，小石，你应该也可以感觉到，我不太正常。”
……其实在轮回中遇到这么多不正常的人之后，我反而觉得薛石意已经很正常了。
起码是真的在为我考虑，也能正常沟通交流。
“但我忍不下去了。”薛石意认真到有点吓人，就这样看着我，“我一直想和你殉情，一直一直抱有这个念头。我的理性让我把你的利益和性命放在第一位，所以我一直把这样的心思埋藏在心底——但现在一切已经来不及挽回了。所以我想，在一切走到最终之前，彻底地，和你完成一次殉情。”
我靠我要立刻收回你很正常这句话！
我正在心里这么吐槽着，突然感觉到手心一阵痒意——薛石意轻轻地掐了掐我。
……诶？
“原来如此。”F版的周久露出了笑容，“看来他只是在逞口舌之快而已，小石，你要看清人啊。”
……难道薛石意是在利用这样的演技，让周久放下戒心，从而完成他的计划吗？
但问题又来了，都到这种时候了，怎么可能还有后手啊！
要是根本没有我想象的后手，到时候后果可不堪设想啊——那可是比周久无限人生还要恐怖的「惩罚」！
“小石。”就在这个时候，薛石意突然捧起我的脸，很认真地看向我，“一次就好，好吗？我从来没有在你身边一起死去过，所有的时间里，你都在我面前，或者我不知道的地方，丢掉生命，把我一个人留下来。”
“很寂寞，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