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这么排除周久的嫌疑吗？”薛石意带着些嫌弃说出了这个名字，“甚至还要去询问他具体的消息。”
“小石，”他的脸凑了过来，表情真诚，“万一，他又对你撒谎，放出假线索，怎么办？”
*
我轻轻地挠了挠脸。
“说实话，到现在，我也不能说百分百排除了他的嫌疑，所做的一切也只是在赌博而已，但是……”我看向薛石意的眼睛，“你觉得刚才我蹊跷地死在众人面前，不知道域主可以使用「规则」杀人的人们，会率先怀疑谁？”
薛石意的眼睛很快地眨了眨，然后迅速地明白了我的意思。
“原来如此。”薛石意点点头，“明白了，那他的可信度确实，”看得出他的理智和个人恩怨在打架，句子在嘴巴里反复咀嚼了几次，总算说了出来，“确实应该上升。”
我畅快地点了点头——和薛石意地交谈向来那么舒适，他总是能轻松地理解我的意思。
是的，我死在了众目睽睽之下，而「规则」显然不会暴露凶手，只会让大家看到我的“不自然暴毙”。
那么，不知道「规则」是由域主制定，可以用来谋杀专人的大家，率先怀疑的，肯定是周久的F版。
——毕竟，大家都知道他F的版实力惊人，但却不知道具体到底强到什么程度。
如果“惊人”到可以在瞬息之间悄无声息地杀人，对于畏惧周久的人们来说，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如果说域主在暗处，那周久就完全变成了他在明处的背锅侠。
我：……
等等，我怎么还可怜起周久来了。
我轻轻地打了自己一下。
清醒一点啊林金石。
虽然逻辑推出来顺畅，但周久这种阴险狡诈的人，绝不会成为被迫背锅的傀儡。
……他能不害人就已经很好了！
“嗯，所以，”我看向薛石意，“为了确认我心里的想法，我需要再次假装落入周久的手里。”
——然后，找到他当时露出那样神色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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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石意还是很不乐意，但仍然沉着张脸让我出去了。
为了保证我能到顺利走到周久面前，这一次的我，选择复刻了第一次轮回的所有“情节”。
说实话，反复地说着一样的话，真的很无聊，以至于在双胞胎朝我念叨我的留言时，我差点就睡着了。
终于，在“食堂”里再次发生失手杀人事件之后，我被周久带进了他的办公室，迎来了我等候已久的对话时间。
还没等我出声，周久就突然转过身来，拉了拉身上的衬衫，调整到一个完美的角度，看向我，露出微笑。
阳光洒在他身上，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平静而优雅的首领。
“金石，你觉得‘轮回’，说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个问题他问过我，所以我下意识地张嘴，想要用上次的答案来搪塞——而后很快，意识到不对劲。
……等等，这在上次轮回，是要等到“薛石意幻想伙伴论”“虚假催眠”之类的事件之后，才会出现的问题吧。
我的太阳穴狠狠地抖了抖。
难道即便说出一样的台词，也会因为动作或者神色微小的差别，产生蝴蝶效应吗？
但这确实是今天发生的一切事情里面，第一次出现变数。
“原来如此。”在我沉默思考的时候，周久似乎在端详着我的表情，脸上完美的笑容越来越大，“不想回答，又或者答不出来，也没有关系。”
随后，他看向我，直接干脆利落地开口了。
“亲爱的，你现在，是不是并不是第一天身处在‘今天’了？”
我身体一颤，不敢置信地对上周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