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何必?】黑猫不知何时已经悄然跃上门槛,用传音责备她。
【要想平反冤屈,官场就是绕不开的路。县令对朝堂消息最是灵通,不妨借此试试他的态度。】苏瑾暗暗回应。
清辰的手指在案几上轻轻叩击,目光深邃:“此等话题,还是莫要在外头议论的好。”
苏瑾露出恰到好处的惶恐表情:“是小女子失言了。”
赵焕适时打圆场,“大人若是有兴趣,改日不妨到玄真观一游。”
清辰没有接话,只是摆了摆手:“去户房吧。”
穿过几进院落,阳光渐渐西斜。户房里的吏员正在收拾案牍,见到县令亲自带人来,连忙起身行礼。
苏瑾站在一旁,看着赵焕将卖身契和户籍资料递上。阳光透过窗纸洒在那张薄薄的纸上,仿佛镀了一层金边。她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有了这张户籍纸,日后去长安寻亲就方便多了。
吏员低头誊写时,苏瑾注意到清辰的目光时不时扫向那份卖身契。他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什么。
“建庙一事。。。。。。”清辰忽然开口。
“大人有什么指教?”赵焕问道。
“本官可以拨些款项。。。。。。”
“多谢大人美意。”赵焕连忙拱手,“只是山神老爷有法旨,庙宇建造需用信众善款。”
清辰点点头:“也好。”他转而又问,“听说你们打算修条山路?”
赵焕眼前一亮:“正是。山路崎岖,信众往来不便。若能修条新路。。。。。。”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谈得热火朝天。苏瑾抱着黑猫,静静地听着。这位明县令举止有度,说话不卑不亢,或许真能成为日后的一个助力。
临走时,赵焕取出两张赵行书的手书作为谢礼。清辰接过来细细端详,连连称好。
出了县衙,苏瑾突然开口,“大师侄,你当真不考虑科举?”
赵焕摇摇头,目光望向远方:“各人有各的路要走。”
苏瑾不再多言。街上行人匆匆,马车辘辘而过,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常。
夕阳的余晖洒在马车上,将苏瑾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色。她望着远处连绵的山峦,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车厢边缘。
黑猫蜷缩在她的腿上,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扫。马车行驶得很稳,轱辘碾过石子路的声响混着远处鸟儿的啼鸣,构成了一段悠远的山间小调。
“真是奇怪。。。。。。”苏瑾喃喃自语,目光落在掌心那张皱巴巴的银票上。那是几日前收的诊金,本该在第二天就消失不见,却意外地留了下来。
【上次那些药材明明不值二十两,难道说我的功德越多,能存住的钱就越多?】她的眉头微微蹙起,脑海中浮现出各种可能性。
黑猫抬起头,金色的瞳孔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要不要试试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苏瑾的手指轻轻梳理着黑猫的毛,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我已经给爹他们寄了五十两,这次如果他们平安无事,我就再寄一百两。】她的声音在心底响起,【我要弄清楚,我的钱给他们,到底会不会带来灾祸。】
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惊醒了半梦半醒的赵焕。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注意到苏瑾异常专注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