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程菡不会放弃的，她一直在进步，即使再微小，也是以后通往胜利的基石，她们班这次第一依旧是张墨，一个白白瘦瘦的男生，从分班进来，他的学号是1，之后大考的班级排名便没变过。
程菡平时观察过他，不是那种随便玩玩就把第一拿了的人，他非常努力，程菡好几次想错过高峰再去食堂，发现他每次也纹丝不动地坐在座位上。
程菡甚至怀疑过他不用吃饭，课间也不见他和其他男生一起打闹。
第二则是她同桌，王秋云。
没错，王秋云成绩很好，而且是个可怕的天赋派，对比起自己和张墨，她在学习上好像就没有这种学海无涯苦作舟的艰辛感。
她和大家一样赶着饭点去食堂人挤人，吃完饭去田径场溜圈，有时候溜到晚自习铃响才回来，也偷偷带手机来学校，上课时不时还会看杂书。
只不过看的不是汪雅彤那类言情小说，是一些地理杂志，漫画，还有上次自己看的那本《红星照耀中国》，她后来也借来看了。
那一周的英语课，她都在捧读，险些被老师发现缴走。
程菡眼尖碰了碰她手臂，才挽救一切。
不过固然她成绩好，程菡却不会去问她题目，程菡领略过她给别人讲题的场面，那叫一个耐心尽失，仿佛下一秒就要扔笔骂对方蠢货了。
久而久之，也没有人敢再拿题目来挑战她的耐心。
这样也好，和她做同桌非常清静。
期末考结束，各科老师讲完卷子，安排好作业，时间进入众所期待的暑假。
而程菡，也在放暑假的第一天，收到了一个好消息，木心来加她好友了。
当时她给手机充上电，正准备去洗澡，手机滴滴滴响了起来，她以为是杨灵的消息，因为自己今天下午离校碰见杨灵，对方说想约大家暑假聚一聚。
她走到床边，拿起手机，杨灵的头像是灰的，305的群也安安静静，是一条好友申请。
【我是木心】
程菡点进去，看着简单的四个字，惊喜地弯起了唇角。
——
“呦，看什么呢，笑这么开心？”香港，一家私立康复机构内，施兰推开vip病房的门，一贯神色冷淡的少年罕见地露出了点笑容。
她快步走到床边。
李恩见她凑近，将手机往后收了收，熄屏，但还是架不住她眼尖，瞄到了屏幕暗下去一刻前的内容。
“终于和小女朋友加上好友了？”
李恩敛下唇角，警告地白了她一眼：“不要乱说。”
“哪里乱说了，你这风雨无阻和人家写信写了都快三年了，别说没在谈恋爱。”
“没有。”
“那就是暗恋？”沉默游走片刻，施兰一把揽过他肩膀，“啧啧，看不出来嘛，我们小少爷也有喜欢别人不敢说的时候，这么害羞可不像——”
“你能不能别胡说八道？”李恩烦躁地撇开她的手，瞪了她一眼，背过身躺下，“我要睡了，你赶紧回去吧，吵死了！”
说完，雪白的被子盖过肩膀，但没遮住那只隐隐泛红的耳尖。
施兰笑得忍都忍不住，缓了一会儿，正声说：“我有没有胡说八道呢，某人心里清楚，不知道是谁和人家加个好友就笑得像朵花。”
李恩充耳不闻。
“也不知道是谁听说人家有喜欢的人，就突然同意做康复训练了，是谁呢？我猜猜啊，”她自己和自己一唱一和，“哎，猜不到，这也太难猜了，你说对吧，我亲爱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