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兴冷冷的注视着怀中的人,等待答案。
苏妙雪咬了咬牙,缓缓抬起头,“殿下,臣妾要说不恨,你定是不会相信。”
别说李云兴,苏妙雪自己也不会相信。
李云兴没有反驳,他知道自己的猜测很有可能。
“既然恨,为何又要忍下来?”他问道。
苏妙雪苦涩的笑了笑,“我三岁起便被送到了庵中,从小到大只与尼姑庵的师傅们接触,说是为了要斩断我的红尘牵挂,他们也从未来看望我。”
李云兴挑眉,似乎在思考什么。
苏妙雪继续说道:“要说对父兄有什么特殊的情感,大概就只有我们都姓苏吧。”
提起这件事情,苏妙雪满目凄凉,眼眶微红,泫然欲泣,惹人怜惜。
李云兴安慰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并未作答。
他的确有些惊讶,因为苏妙雪这样的表情实在是难得。
苏妙雪擦干眼泪,重新换了一副笑容,“殿下,我也是十六岁才被送到高庙。被他们送到你的身边,原本就是想要借机谋害太子。至于我的父兄,不过是把我当成可以随意利用的工具罢了。”
苏妙雪直言不讳,没有回避之前她曾想要下毒迫害太子的事。
“太子殿下,不可否认的是,昨日之前我的确恨你。即使他们待我并不好,也是我的家人。”
李云兴眯着眼睛回到,“哦?”
那昨日发生了什么,竟然让苏妙雪有了这么大的转变。
“昨日,是高庙的法会日,不少百姓都来庙中烧香礼佛。”
“臣妾在那听到了许多关于荆州的事,还有关于太子殿下的事。”
“他们说,荆州水患死了无数人,不少尸体泡在河中也无人打捞,若不是太子殿下严查荆州刺史苏天洋,大家还不知道原来他从中贪污了那么多修缮堤坝,赈济灾民的钱财。”
“他们为自己祈福,为家人祈福,也为太子殿下祈福。”
“臣妾虽然不是什么大善之人,但也不愿看到如此惨烈的景象发生,臣妾觉得百姓的命运不应该受到如此的折磨。家父所做之事,万死难辞。”
“太子殿下没有株连九族,已是法外开恩。臣妾感激涕零,怎么可能怪罪殿下。”
李云兴盯着她,似是要看透她的谎言。
苏妙雪坦然迎上他审视的目光,一派诚恳之态,让人找不出半分破绽。
“那你如今讨好本宫,又是所欲何为?”
苏妙雪垂下长睫,掩盖住眼中的悲伤和决绝。
“臣妾只想报答殿下,臣妾虽然不是什么贤良淑德的名门闺秀,但是在床上伺候男人,还算拿得出手。”
李云兴闻言,哈哈笑了两声,“你倒是聪慧,懂得如何取悦男人。”
“殿下,您相信臣妾,臣妾绝无二心。”
李云兴收回目光,轻哼了一声。
他当然不信这番说辞。但是,他也不在意!
只要对自己有利的结果,其余都是浮云!
他现在不需要去揣摩对方究竟是什么想法。
“你放心,本宫答应你,只要你老老实实服侍好本宫,保证不会亏待了你!”李云兴邪魅一笑。
苏妙雪低垂着头颅,“臣妾明白。”
李云兴可没有忘记,苏妙雪的房中还有一瓶毒药,他虽已掉了包,但不代表苏妙雪没有加害他的想法。
如今他们也只是两人心照不宣,暂时没撕破脸皮,维持着表面上的和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