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曼歌回头，和一袭红裙的秦婉对上眼。
程曼歌今天也是以红色为主色调。
酒红色软缎长裙及至脚踝，一字肩领露出白皙的肩头和修长的脖颈，裙摆末端的金色Sing刺绣依旧显眼。
同色系绑带高跟鞋和雾面口红给程曼歌平添几分凌厉，让人觉得不好接近。
她看着被洒上香槟的裙摆，眼风扫过正举着酒杯笑意盈盈毫无歉意的秦婉，淡笑着出声。
“无妨，这位小姐只需按价赔偿即可，稍后我会让我的助理把卡号告诉您。这件衣服是我亲手设计的，您可以自行到Sing工作室搜索我主笔的衣服价位区间。我想，对您来说，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她甚至都不屑于指出秦婉的名字。
此话一出，秦婉脸上闪过一抹轻蔑：“不过是几千块钱，没想到程小姐竟也会对钱斤斤计较。”
程曼歌双手环胸，含笑看着秦婉：“小姐，我想您应该先去Sing的官网看一下，再来说话，免得暴露您的无知。哦，对了，提醒您一下，这件衣服只有一件——这意味着，您需要去定制那一版块下面看。”
眼见秦婉的脸色逐渐难看，程曼歌微倾身靠近她：“下次千万不要这么莽撞，小姐。”
说完，程曼歌稍稍向后退了一步，看着眼前画着精致浓妆，浑身名牌，说话一股高傲劲儿，和记忆里相差十万八千里的秦婉，唇角笑意不达眼底：“再见，小姐。”
程曼歌一口一个小姐，语气端的四平八稳，尽显礼貌与风度。
秦婉跺了跺脚，正准备在周围人探究的眼神里愤然离去，被余笛拦住：“诶，小姐，麻烦您先跟我来一趟，咱们把赔偿的事情了结了。”
秦婉脚下动作一顿，又怕丢脸，只能跟在余笛身后离开。
她一走，跟在程曼歌身后的一位老总叹息了一声：“唉，这贺夫人这次有些不懂事了。”
老总夫人撇了撇嘴：“她还不识好歹，如果不是秦家对贺家还有用，由不得她这么胡闹。”
程曼歌听到“贺”，皱了皱眉，似是不经意的问：“贺夫人？刚刚那位小姐已经结婚了？”
“对啊，S市有名的贺家，她和老贺总的儿子结婚了，叫什么来着？哦，贺维。”老总夫人对程曼歌很喜欢，越看越顺眼，甚至想把自己儿子许给她。
程曼歌挑眉，有些意外贺维真的娶了秦婉。
老总夫人看程曼歌像是感兴趣的样子，又多说了几句。
“唉，这贺家和秦家，也是不安稳呐，那是几年前——2018年的时候，秦家不知道被谁差点掀了底，贺家给老秦好不容易压下去，别人不知道，我们这些人心里清楚啊。
“这贺勤就是明摆着把秦家当挡箭牌，真要出了什么事儿，贺家肯定先把秦家推出去。贺勤现在保着秦家，就是为了给自己留一手啊。”
程曼歌心底涌上许多疑问，却没问出口，她冲老总夫人笑了笑，换了个话题：“戚夫人，您可以看一下，这是我们的样衣。”
“诶，好——程小姐，你今年多大了呀？”戚夫人一边看样衣，一边笑眯眯的问程曼歌。
“二十六了。”程曼歌没反应过来戚夫人为什么突然问她的年龄。
“二十六好呀，和我们家阿牧可以交朋友，他比你小三岁，下次让你们见一面啊？”戚夫人一听程曼歌的年龄，更高兴了。
这时余笛赶回来，笑着冲程曼歌比了个大拇指：“姐，帅啊。”
程曼歌刚要开口，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你这有什么好看的啊？早知道不来了。”
她抬眼，果不其然，傅鹤云正和另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站在Sing展区前面。
花衬衫不是别人，正是程曼歌看上的那个设计师。
他和傅鹤云认识？
傅鹤云不是搞房地产的吗？怎么还混设计圈吗？
这个世界这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