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曼歌深呼了口气，这时候不能暴躁，一暴躁她就输了，显得和她多么放不下似的。
她扯出一个笑，语气比格式化还要格式化：“谢总好。”
伸出去的手一触即回，连碰都没碰到谢湛野的掌心。
谢湛野脸色不变，气氛却诡异的沉默下来。
程曼歌身后的几个模特本想打招呼，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程曼歌和顾生言，再看看逢春，发现她脸色也不好，便默默闭了嘴，心里祈祷着快点结束这场对话。
傅鹤云觉出几分不对劲，打着哈哈让几个人先下楼梯：“你们先你们先。”
“谢谢傅总。”程曼歌道过谢，率先下了楼。
他们一共十二个人，分了四辆出租车，程曼歌让余笛和Susie坐一辆，把逢春叫到了她所在的出租车。
直到坐进车里，程曼歌一直紧绷着的身子才放松下来。
她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问顾生言：“那个什么傅鹤云，你认识？”
顾生言看她脸色不好，有些担忧：“我今天去看的那个写字楼是傅总的，他是搞房地产这一块的，我今天去的时候他刚好在。”
程曼歌闻言低低说了句：“那他这个总裁也是够闲的。”
顾生言看着她，又问了一遍：“你还好吗？感觉你自从回国之后状态一直时好时坏，你认识那个谢总？”
问到这里，他心底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当初在国外，程曼歌一个男朋友都没谈，顾生言曾经好奇问她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可能我这个人心太小了，装不下太多人，浪费感情。”程曼歌当时看着满眼的星星，声音里是漫不经心。
他还在想哪有太多人，又怎么会浪费感情。
如今，答案好像已经摆在他面前了。
说浪费感情可能是假的，但装不下一定是真的。
程曼歌静了很久才回答这个问题：“我会调整。”
没否认，就是承认了。
顾生言无声叹了口气，垂下眼睫遮住失落。
逢春坐在程曼歌身边，一声不吭，悄悄握住程曼歌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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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几天里程曼歌带着模特们抓紧时间适应了状态，在十一号晚上和顾生言还有Susie去布置了会场，把最重要的样服摆上。
展会从十二号开始，一共持续七天。
Sing模特走秀的位置很靠后，等到第三天才出场，就连工作室介绍的镜头都只有短短几秒。
程曼歌倒是沉得住气，在前两天里，她仔细欣赏并分析了已经走过T台的工作室和个人设计师，发现有一个设计师很对她胃口。
晚上回到酒店，程曼歌把Susie、顾生言和另外两个设计师叫到楼下的咖啡室：“今上午第二场那个模特你们看见了吗？她身上的衣服和我们工作室的理念非常相合，就是顾生言现在负责的新国风。”
两个人点点头，顾生言沉思了几秒，问程曼歌：“你想让他加入Sing？”
程曼歌喝了口咖啡：“对，不过我现在只知道他没有工作室，也没有进入企业，其他的信息我暂时一概不知。Susie，你想办法和他交流，问他有没有意向。”
“好。”Susie应下，开玩笑的问程曼歌，“那如果新设计师来了，顾的地位岂不是被动摇了？”
程曼歌看了一眼顾生言，抿了抿唇：“这个你放心，他的水平还达不到顾生言的级别，当然——如果哪一天他的水平和你一样了，那银色logo就不是你的专属了。”最后一句是对顾生言说的。
“你这样一说，我的危机感又上来了。”顾生言也开玩笑。
“行了，大家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程曼歌打了个哈欠，眼里涌出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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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的第四个是Sing，穿着新国风的模特走在最前面，上半身的斜襟和立领设计明显是中国元素，而下半身的层层细纱巧妙融合了古典刺绣，银色的Sing在裙尾环绕一圈，看起来既复古又新潮。
程曼歌明显听到周围有低低的吸气声。
她咬着唇角笑了笑，这不过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