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这两天互联网热搜榜的当事人，童言也体会了一把做名人的感觉。
光是在LNER上就有乘客认出了他和焉回南，下车时还热情的祝他们新婚快乐。到了学校，他更是成了个小网红，拉着他们一家三口要合照的不在少数。
好不容易进入学院办，童言呼了一口气，面色为难：“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劳伦斯先生要躲在湖区了，被人熟知也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很早便经历过记者围追堵截的焉回南也没见识过这种名为“粉丝”的群体，暗暗决定吩咐昌找两个保镖，护送童言安稳度过毕业期。
学院办的老师提前被童言的直系教授打过招呼，校方十分配合这次谈话，替本校教授德里安争取庭外调解也是点到为止，被焉回南拒绝过后便不再多提，给出了停职的处理。
文学院在籍学生艾瑞克也被彻底退学，并在侵犯法律、煽动情节严重的事实下数罪并罚，落下案底。
至于杨赢……
他很聪明，除了在ALetter上情急之下的抹黑，他在这场闹剧中没有落下任何把柄，法律和学院都无法定他的罪。
童言很想问问他，这无端的恨意是从何而来，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出所料，从学院办出来，童言的手机就响了，来电是一个陌生号码。
童言停下脚步，在焉回南的示意下接通。
“喂？”
“学长。”
杨赢的声音通过电流传过来，听上去没那么畏缩了，“我想跟你见一面。”
“以谁的身份？”童言冷淡地问：“是以你杨赢，还是winner？”
电话对面沉默了一会，杨赢惭愧地说：“对不起，但我这次真的是帮你，我有东西要交给你，你可以一个人来吗？”
童言握紧了焉回南的手，掷地有声地回应他：“我拒绝，我会和我的爱人一起去见你。”
“好吧……”杨赢没有多做纠缠，他也清楚，自己早已失去与童言对谈的资格。
二十分钟后，焉回南和童言把Free送回家，抵达了杨赢发来的地址，是一家兼有自习室的书咖。
推开门时，童言突然替艾萨感到难过，这令他对杨赢的疑问和怒意更多一些。
杨赢坐在窗前的书桌一侧，光源在他背后，这使他看上去阴影重重，仿佛坐在一间小型审讯室中。桌面上摆着日常学习用品，看得出很刻苦，他的手边还放着一块小型U盘。
有焉回南在场，不必要的寒暄无需多言。
“学长。”他叫了童言一声，作为一个开场白，手边的U盘被他握着，一下一下磕着桌面，好像那是他握在手里最后的筹码。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童言无心跟他周旋。
杨赢笑了下，那笑容挂在脸上，有些讽刺：“其实一开始，我挺崇拜你的。我没出过国，在学校你很照顾我，我发自内心感激。”
“德里安没少在课下向我提起你，那时我把你当作奋斗目标。我想有一天，德里安提到我的时候也能露出那种欣慰的表情，而不是指责我不如你。”
他的笑容冷却下来，神色惶然，“现在想想，也许早就中了他的计。你还不知道吧？从我入学开始德里安就知道我是‘winner’，他很清楚我有多讨厌那个第一名，他不过是在等一个时机，利用我的妒忌心，好用来威胁你。”
童言的眉头皱起来。
“果然，德里安给你下药的那个晚上，我打电话质问他，却被他告知，你就是我最讨厌的那位‘Notaboos’，那时候我感觉自己被冲垮了。”
杨赢攥紧了U盘，情绪激动起来。
“童言，那天晚上我并不是为了救你，我只是怕，怕你真的被德里安睡了，第二天他就会把你介绍给劳伦斯先生！”
“比赛公平公正，你是讨厌我，还是讨厌不如我的你自己。”童言冷眼看着他。
杨赢抬起头，狰狞的丑恶爬上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