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又想……」云尧想起自己脖子上的痕迹，涂了两层粉底液才遮住，她有些头疼地问男人，「射a，天天吃糖你不腻吗？」
即便吃不腻，身体也承受不住吧。
谢伊在电话那头保证：「我什么都不会做的，只是单纯地见见你。」
「……那你停在地库等我。」云尧怕他误会，解释说，「不是怕别人看见，只是你的古董车，都太招摇了。」
「好的。」即便隔着手机，也能感受到他的喜悦。
云尧也很想见到谢伊，这种对一个人的依恋，她以前从未有过，刚分开一秒，就开始思念。
「对了，刚才同事们还在讨论，我昨天请假时，公司发生了不少事情。」
谢伊好奇地问：「哦？发生了什么？」
云尧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据说老狐狸和他那个老对手正面交锋了。」
谢伊不禁笑道：「你是说许庭深？不用担心他，与他为敌的人，吃亏的往往是对方。」
云尧：「但这次情况似乎对他不利，听说他迟迟没有拿下你的合约，CEO对他很不满意。他的对手们都在趁机落井下石，等着看笑话呢。」
谢伊：「那你是怎么想的？」
云尧：「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那你觉得我应该和朝音续约吗？」谢伊问道。
「我……」云尧欲言又止，她也不确定自己该如何回答。
作为实习生，许庭深是他的上司，又是她同门师兄，她自然希望谢伊能续约，助他一臂之力。
但作为恋人，她根本不在乎周围人的想法，只要谢伊能幸福，其他的都无所谓。
「如果你希望我续约，我就会考虑。」谢伊温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如同羽毛轻抚过皮肤，挠得云尧心痒痒的。
云尧沉默了一下，然后不答反问：「射a，你是怎么想的呢？」
这一次，换来对方沉默了。
云尧眺望着远方，海平面在她的视线渐渐模糊，棕色的眼眸浮上迷雾。
周围的人都在说，这次续约与否，不仅关乎泽维尔个人职业生涯的发展，更关系到与他息息相关的人的命运，甚至关系到朝音文化未来的走向。
当一个人的力量足够强大时，他便失去了随心所欲的自由。他所作出的每一个决定，都必须要考虑其背后可能带来的连锁反应。
既要顾全大局，要考虑到周围人的感受和利益，又要保持本心，不想违背自己。
世间哪有完美的两全之策。
谢伊或许正是深刻理解这一点，才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困境，迟迟无法作出决定。
云尧深知他的难处，却爱莫能助。她所能做的，就是将自己理解和支持传达给他。
「射a，你是我男朋友，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永远站在你这边，永远支持你。」
「与你合作，对公司而言，无疑是一大利好。但这并不意味着，没有你，世界就会崩塌。地球不会因为缺少任何一个人而停止转动。」
「所以，我只关心你的想法，只在意你的感受。所以，我希望你能更自私一点，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选择。」
「这就是我的回答。」云尧将手机移开，目光扫过通话界面，「射a，你还在听吗？」
「嗯，我听到了。」